“那个答不上不罚酒呀!”
“那是暗考,现在是明考,严格说来,你占的便宜已经够大了。”
司马玉龙先将自己的酒杯斟满,端在手里,做好待喝的姿势,然后抬头笑道:“好了,来吧。”
侯良玉微微一笑,然后缓声一字一字地道:“天长路远魂飞
苦接下去吧!”
司马玉龙眉目倏展,心想,这有何难?当下,宽心地放下酒杯,朗声接吟道:
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侯良玉点点头,笑喊了一声好。
“侯兄,我们就以唐诗为范围,轮流问难如何?”
“好极了,答不上的,一律罚一杯。”
司马玉龙笑道:“我先来。”
侯良玉点点头道:“好!”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侯良玉笑道:“轮到我了吧?”
“当然。”
“背后何所见?”
“什么?”
“背后何所见?”
司马玉龙皱着眉头念下去道:“珠压腰际可称身。”
“轮到你啦,老弟。”
司马玉龙胸脯一挺,昂然吟道:“一身转战三千里。”
“一剑曾当百万师。”
侯良玉续罢,立即吟道:“当君杯归子。”
司马玉龙摇摇头,并不作答。
侯良玉催促道:“接下去呀!”
“接不下去。”
“那就快喝酒!”
“我又不是答不上,为什么要喝酒?”
“凭什么证明你答得上?”
司马玉龙恨声念道:“是妾断肠时……不来了。”
“为什么?”
“侯兄念的,脂粉气太浓,没有意思。”
“你能说它们不是好诗句么?”
司马玉龙星目微转,忽然计上心来,当下在心底暗笑一声,朗声吟道:“天意如是即如是。”
“什么?”
“天意如是即如是。”
侯良玉脸色微变,立即低头沉思起来。司马玉龙嘴角噙笑,不住地催促着快接。半晌之后,侯良玉将自己面前一杯酒端起,默默地,仰头一口喝干。喝完酒,侯良玉抬脸皱眉道:
“良玉自信对唐诗宋词元曲都曾涉猎,为何独对这句‘天意如是即如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司马玉龙忍笑强装正经地道:“唐诗成家者,何止千数,偶尔遗忘一两句,算得什么?”
“此句源出何诗,老弟肯见教否?”
司马玉龙哈哈大笑道:“你问我,我又问谁?哈哈……哈哈……我不是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么?……天意如是即如是?”
侯良玉先是一怔,旋即会过意来。他已明白上了对方大当,这下如何肯依?
只见他,一手按壶,朝司马玉龙笑喝道:“怎么样?是自己领罚呢?还是由我动手用强?”
司马玉龙知道这一关无法善了,只好双手连摇,赔笑求饶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自己喝,三杯。由我动手,五杯。两条路,任你选。”
“天哪,这岂不是商鞅作法自毙?”
“差不多。”
司马玉龙无可奈何地一气干了三杯。
就这样,笑笑闹闹,初更方起,二人手中的三斤壶,均已消去一半。他们喝的是上好陈年百花露,酒色微碧,入口芬芳,应唾而溶,酒性迟缓而醇烈。因为第三进院落是特等客房,和前面远远隔绝,这时,明月初升,花弄月影,冷暖宜人,正是,一二知己,把酒宵夜的大好良宵。司马玉龙的酒力虽然有限,但因为兴致好,也并不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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