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凤沉吟了一下,抬头茫然地问道:“二人因何事而起误会,仁哥定知其详了?”
司马玉龙点点头,目注对方,犹疑了一下,然后毅然地道:“贪嗔痴欲……为佛门大戒,想来凤妹是知道了。那一夜,据敝友司马玉龙言及他遇上令兄时,令兄当时正犯了佛家八大戒之一的……也就为了这个原因,敝友激起了一时的气血之勇,以致造成令人异常遗憾的不幸。”
闻人凤脸色遽变,瞪目怒声道:“真有这等事?”
司马玉龙点点头,才待继续述说下去时,闻人凤早自凳子上立起身来,低声连骂两声该死,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司马玉龙忙喊道:“凤妹请暂留步。”
闻人凤掉转脸,花容惨淡地道:“你留我作甚?”
司马玉龙道:“深更半夜,雪重冰寒,你去哪里?”
闻人凤低头道:“除了回天山,还有什么地方好去?”
司马玉龙急急地道:“今见之仇,你就这样袖手不管了?”
闻人凤冷哼一声道:“自作自受,仇从何来?”
司马玉龙大声道:“假如我余仁有意为司马玉龙脱罪,故意将令兄说得一文不值,难道你也就这样相信了么?”
闻人凤脸上顿时露出一种异样神色,们脸问道:“你,你刚才说的是谎话?”
司马玉龙皱眉道:“你先回来坐下好不好?”
闻人凤迷惘地重新回到桌边坐下。
坐定之后,她朝司马玉龙望着,一脸疑惑。
司马玉龙恳切地道:“凤妹,我的年龄虽不算大,但你比我更年轻,所以我敢冒昧地说一句,像你这种急躁脾气,如欲只身行走险恶万端的江湖,实在太不相宜了。”
闻人凤朝司马玉龙又望了一眼,感激地点了点头。
司马玉龙叹了口气,又道:“假如我真是为了敝友司马玉龙脱罪而将令兄故意说成那样,我的目的既达,决无坦率自白之理,凤妹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不用我再解释,自然会明白个中道理。我之所以这样反证,只不过想让凤妹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人言不可尽信,凡事均应耐心探求真象。”
闻人凤仰脸戚然地道:“闻人凤感激仁哥美意,但仁哥如不能将家兄那夜的行为予以适当解释的话,闻人凤别的什么话也不想再听下去了。”
司马玉龙双手按紧桌面,引颈反问道:“凤妹,我问你,一个在内功修为上已有些许成就的人,一旦眼光突然痴直,武功消失而不自知,这是何故?”
闻人凤脱口答道:“莫非药物中毒?”
司马玉龙蓦然一拍双手,失声道:“对了,对了。”
闻人凤讶然望着司马玉龙,神情似甚不解。
司马玉龙接着便将他在新州附近遭人逗引而发现大智僧,以及大智僧神态反常的种种,推说系自司马玉龙本人处听来,重新向闻人凤说了一遍。
最后,他总结道:“凤妹,令兄既已遭他人暗算在先,他又何能对他失去理智后的行为负责?”
闻人凤默然不语。
司马玉龙继续说道:“据此而论,令见大智僧是无罪的,敝友司马玉龙也是无罪的。可是,他们两个一个身遭惨死,一个蒙冤不白,凤妹为令兄复仇,愚兄为敝友雪冤,均属义不容辞。”
闻人凤喃喃地自语道:“莽莽中原,方圆千万里,何处去找元犯正凶?”
司马玉龙奋然而起,挺胸朗声道:“此案牵连武林衡山、武当、北邙、五行、天山各大派,劫经幕后操纵者绝非少数二三人,暗流汹涌,指日成灾。一尸一经,只为祸端引线,事实上很可能演变为武林中正邪黑白的总决斗。现在各派掌门人均已介入,凤妹与我,亦应自今日始,厥尽武人天职,为公为私。均该力求此案早日水落石出,消弭浩劫于无形。”
闻人凤睁大一双凤目,点点头,神情颇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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