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只这匆匆一瞥,己使他骇然大震,几乎脱口叫出来:“天哪!怎会是擎天神剑黄承师?”
他连忙举手揉揉眼睛,再要细看,那长髯老人早巳进入密林中了。
怔愣半晌,他终于摇摇头,暂时把这件事撇开,拧身穿射而起,直投庄北大门。
但,这一次他却并未再跟踪那青衣人,独自绕抵碉楼下,从怀中取出一支竹梆,屈指轻弹了五下。
五声竹梆响过,庄门悄然而开,一辆双辕马车,昂首冲出,车辕上,高坐着铁算子马无祥。
那人扬手拉住马车,跟马无祥交换一个手势。
马无祥低问道:“没有错吗?”
那人笑道:“正如预料,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马无祥点点头,翻身落下马车,那人接过疆索,腾身而上,挥挥手,道:“天明以后,在兴隆驿见面。”
嘟!一抖缓,驱车直向东北方驰去。
这时,车厢中忽然探出一颗云餐高挽的螓首,蹩眉问道:“翔哥哥,你只送我们到兴隆驿?”
那人沉声道:“嘘!不要出声,放下窗帘,仔细护卫着我娘和车中花盆……”
车声辚辚,渐去渐远。
铁算子马无祥目注车后尘土,面含微笑,自语赞道:“好一条金蝉脱壳的妙计。”
转身奔进庄门,顷刻间,庄门掩闭,周遭重又沦入一片寂静……
碉楼之上,缓缓敲毕了五鼓,东方天际,微现一缕鱼肚色。
金家庄临西一处侧门,悠悠地打开了。
暮地,蹄声震耳,从庄中如飞驰出一辆马车,车上门窗紧闭,帘幕低垂,不知车中是人是物?只有车辕座上,一个身着文士长衫的中年人亲手执缰,高踞而坐,正是太湖分三十六寨总寨主铁算子马无祥。
马车循着大道,风驰电奔而行,约莫顿饭之久,向南一转竟踏上了南下官道。
正行间,官道之旁,忽涌出十余名面罩黑纱的彪形大汉,一字横开,拦住了去路。马无祥遥遥望见,冷笑一声,反手从车座下取出一顶竹笠,低低压在眉际,只顾低头催马狂奔,对那些拦路大汉,视若无睹。
人车渐近,那群蒙面大汉各自抽刀拔剑,为首一个腰悬长剑的斑发老者,突然举臂厉声喝道:“停车。”
马无祥一带革缰,两匹马希聿聿一声叫,双双停了下来,竹笠一推,沉声道:“朋友,开扁踩青子也有时候,天色已亮,率众拦路,这算什么意思?”
那斑发老者一见马无祥的面庞,登时一愣,连忙喝住手下,惊咦问道:“马当家的从何而来?”
马无祥冷冷道:“金家庄。”
斑发老者又是一指,指着车厢道:“敢问车中坐的是什么人?”
马无祥面色一沉,道:“朋友,这你管得着么?”
斑发老者冷哼道:“马当家的,常言道:大意受托,代人受过。也许你还不知道身在险境,是朋友,把这辆马车留下来,老夫另备骏马相赠。以免伤了太湖三十六寨和气,咱们也是奉命行事,由不得自己。”
马无祥笑道:“既是线上朋友,在山吃野果,近水吃鱼虾,一辆破车值不得儿个钱,但是,朋友究竟是谁:奉了谁的命令?总该光把海底对兄弟抖一抖吧?”
那斑发老者微微一呆,好似有些为难,轻哼道:“这个……请恕老夫难以奉告,马当家的神清目明,久后自知。”
说着,回头一挥手,叱道:“上!仔细搜索,谁要是不服,格杀勿论。”
十余名蒙面大汉哄应一声,一涌而上,有的攀车辕,有的拉车门,乱纷纷好似一窝围着饭粒的蚂蚁。
铁算子马无祥怒目而视,既未出声叱止,也没有动武之意,心里却忍不住暗笑。
果然,一名手快的蒙面大汉抢着拉开了车门,探首一望,立刻失声尖叫起来:“回副堂主,车里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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