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鬼母和陆群仙却同时惊立起身,满脸骇怖之色。
鬼母拐杖一横,颤声喝问道:“你……你的脸上,长的什么疮?”
灰袍老人垂头丧气道:“小老儿也不知叫什么疮,十来年了,看过多少名医,都看不好,前年路过十万大山,碰见一个老郎中,据他说,只怕是麻风。”
“什么?麻风!”
饶是鬼母雄霸江湖数十年,听了这两个字,浑身也生出一阵鸡皮疙瘩,伸手一带媳妇,闪身疾退了七八步。
拐头一指,尖声叫道:“快赶他出去,赶得越远越好!快!快!”
三派掌门人回声道:“老前辈,你……”
那灰袍老人不待他们把话说完,竟顿足大笑起来:“原说看不得,。你们偏要看,这会儿看见了,又要赶我走,人生得丑碍什么事?再说我脸上这点小疮,又不是了不得的奇难症候,怎知道就会传给了你们,你们要是怕,刚才为什么坐上小老儿坐过的位子?热位子惹烂疮,你们就不怕了?”
独眼鬼母听得浑身冷汗直冒,不由自主,忙挥袖向衣袍上急挥,满脸惶惑问陆群仙道:“群仙,要紧不要紧?”
陆群仙连连退避,颤声道:“难说得很,据闻这种病除非不染上,一旦染上,任是武功再高,也只有死路一条……”
鬼母心胆俱裂,蓦地一顿鸠头拐,叹过:“罢了!罢了!”也不招呼陆群仙,大袖一拂,飞身抢出殿门,一晃肩头,踏屋越脊,如飞而去。
那陆群仙举目四望,意颇有些迟疑,及待见鬼母去远,只得也跺跺脚,掠登瓦顶,紧跟了下去。
这时候,一名弟子正急急奔到殿前,躬身禀道:“探骑回报,金家庄庄主亲率高翔,分乘马车二辆,半个时辰之前,已离庄向普陀寺而来,约再有顿饭光景,即将抵达。”
天刀廖成思挥手道:“不必再探听了,升召聚旗,三派弟子,统统到广场聚齐……”
灰袍老人重又挂上面中,冷冷接口道:“那正好,全部都到广场来,一个也跑不掉。”
飞龙活佛诧问同道:“老前辈的意思是说……”
灰袍老人耸耸肩头,道:“没有什么!你们只管干你们的吧!我老人家还是那句老话,真刀真枪看见害怕,等你们弄得开不了交的时候,再来叫我……”
语言微顿,神色一肃,低声又道:“不过,最要紧的是凡事要快,时间拖久了,只怕又要出毛病。”
说罢活佛等本待问问他脸上变化的事,却见他闭目不理,只得暂忍在心底,并肩同出大殿。
不到盏茶时到,殿前广场之上,已整整齐齐排列着十八名弟子,僧道俗分队肃立,穆序井然,鸦雀无声。
飞龙活佛领先,三位掌门人登上殿前一座土台,面色凝重他说道:“三派敌伉同仇,誉辱与共,今日之会,实乃咱们三大门派面临之最大考验。金家庄主侠名遍天下,无论为敌为友,都值得我们敬仰,三派门下,不得稍有粗鲁失仪的举动,未得命令,严禁擅自出手,一旦翻脸,降龙寺弟子紧守正殿殿门,天刀门、青云观弟子,分别扼寺门牌坊,不得自乱阵势。”
这番话不亢不卑,秉公正直,语声方落,台下十八名弟子同时躬身人算是领命。
飞龙活佛颇含深意地望了天刀廖成思一眼,问道:“我等先礼后兵的原则,廖掌门人还有什么异议没有?”
天刀廖成思爽然一笑道:“但凭大师作主。”
飞龙活佛这才宽慰的笑道:“贫僧自信不致损及三大门派颜面,难得二位全力支持,三派生死荣辱,誓同承受。”
正说着,一阵辚辚车声由远而近。
飞龙活佛面容突然肃穆凝重,微一挥手,三派弟子涮地分散开采,拱立在殿门之前,三位掌门人却缓步下了土台,并肩肃立而待。
日轮当空,车声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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