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花烛的火焰更高,一个纤腰的喜娘,莲足姗姗,走了过来,拿起银筷剪下两段长长的烛花,然后忍不住回首悄语:“新官人怎地还不回到后面来?”
另一个年轻略长,神态却更俏的喜娘,掩口娇笑道:
“你瞧你,新娘子不急,你倒先急起来了!”
纤腰喜娘莲足一顿,似待娇嗔却似又突地想起了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
于是只得恨恨的瞟了一眼道:
“我只是怕新官人被人灌醉了。”
“你怎却说起疯话来了。”喜娘偷偷瞧了神色不动的新娘子一眼。
转口道:
“说真的,新郎官一入洞房之后,本来是不应该再去前面敬酒的,只是他们这些英雄大豪杰,做出来的事,自然都是和别人不同的。”
你也不必怕新郎官喝醉,我听说,真正功夫高的人,不但喝酒不会醉,而且能将喝下去的酒,从脚底下逼出来。”
这俏喜娘说到这里,神色之间,象是颇以自己的见多识广得意,她却不知道此等情事,固非绝不可能,但亦是内功特深之人,在有所准备与人较力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绝非常例。若是人人饮酒之前,先以内功防醉,那么喝酒还有什么情趣?又不知过了许久,剪下几次烛花,龙风花烛已燃至一半。
新郎官却仍未回来,陶纯纯面上虽仍安坐如故,心里也不禁暗暗焦急,那两个喜娘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心里还在暗问:“新郎儿人还不来,难道出了什么事?”
但是她们身为喜娘,自然不能将心里的话问出来。洞房外,庭院中,佳木葱葱,繁星满天,一阵微风吹过,突有几条黑影翩然落下。
柳鹤亭心头虽沉重,脚步却轻盈,随着雪衣人走出廊外,“万胜神刀”边傲天满腹闷气,无处可出,瞪了梅三思一眼,低叱道:
“都是你闯出来的祸事?”
梅三思呆了一呆,他心直思拙,竟体会不出边傲天这一句低叱,实是指桑骂槐,只觉心中甚是委曲。
方待追踪出去,忽地身后衣襟被人轻轻扯了一下,回头望去。
只见那善解人意的女孩夏沅,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道:
“梅大哥,你过来,我有话告诉你。”
梅三思纵是怒火冲天,见这女孩子却也发不出来,只有俯下身去,夏沅附在耳畔,道:
“方才那个穿白衣服的人欺负了你,你想不想把他赶跑?”
梅三思浓眉一扬,大声道:
“当然,难道你有……”夏沅嘘了一声,接口低语道:
“轻些!我当然有办法。”
梅三思压低声音,连忙问道:
“什么办法,快些说给你梅七哥听!”
声音虽已尽量压低,但仍然满堂皆闻,群豪已俱移动目光望着他们。
夏沅明亮的眼珠一转,低声又道:
“等会你追出去,只要问他三句话,包管那穿白衣服的人调头就走。”
梅三思目光一亮,忍不住脱口又道:
“什么话?”
夏沅眼珠转了两转,悄悄将梅三思拉到一边,在耳畔说了几句。
梅三思的面目之上,果然不禁露出喜色!走到宽阔的前院,雪衣人突地停下脚步,冷冷道:
“今日是你的吉期,我不愿与你动手!”
柳鹤亭剑眉微轩,沉声道:
“今日你好意来,我也不愿意与你动手,只要你将掌中之剑,交还原主——”
雪衣人霍然转身,目光如刀,柳鹤亭当作未见,缓缓道:
“而且不再与我宾客为难,我必定以上宾之礼待你。”
雪衣人冷笑一声,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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