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他这一声长叹中既是悲哀,又是兴奋。等到他脚尖接触到地面,自屋中掠出的一人,亦自欢呼一声:“原来是你!”
柳鹤亭惊奇的是,戚氏兄弟四人,竟全一齐都在这里,更令他惊奇的是,石阶上竟俏生生地立着一个翠巾翠衫,嫣然含笑,手里拿着一枝竹箫的绝色少女,也就是那陶纯纯口中的“石琪”。
两人目光相对,各各愕了半晌,绝色少女突地轻轻一笑,道:
“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这一声轻笑,使得柳鹤亭闪电的忆起他俩初见时的情况来,虽与此刻相隔未久,但彼此之间,心中的感觉却有如隔世,若不是戚氏兄弟的大笑与催促,柳鹤亭真不知要等到何时才会走入屋中。
屋里的景象,也与柳鹤亭初来时大大变了样,这神秘的大厅中,此刻竟有了平凡的设置,临窗一张贵妃榻上,端坐着一个软巾素服,面色苍白,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少年。
他手里拿着一根短棒,面前摆着三面皮鼓。
柳鹤亭一见此人之面,便不禁脱口呼了一声:“是你!”
“项太子。”项煌一笑,面上似乎略有羞愧之色。
口中却道: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的。”回首一望,又道:
“纯纯,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么?”
柳鹤亭心头一跳,惊呼出声:“纯纯,在那里?”
这一声惊呼,换来的却是一阵大笑。
戚氏兄弟中的“大器”哈哈笑道:
“你难道还不知道么,石琪是陶纯纯,陶纯纯才是石琪。”
柳鹤亭双眉深皱,又惊又奇,呆呆地愕了半晌,突地会过意来,目光一转,望向那翠衫少女,轻轻道:
“原来你才是真的陶纯纯……”
项煌“冬”地一击皮鼓,道:
“不错,尊夫人只不过是冒牌货——哈哈!不过只是这位陶纯纯的师姊,也就是那声名赫赫的‘石观音’!”
柳鹤亭侧退几步,扑地坐到一张紫檀木椅上,额上汗珠,涔涔而落,竟宛如置身洪炉之畔!
只见那翠衫女子——陶纯纯幽幽长叹一声,道:
“我真想不到师姐竟真的会做出这种事,你记得不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天——咳,就在那一天,我就被她幽禁了起来,因为那时她没有时间杀我,只想将我活活饿死——”
她自轻叹一声,对她的师姐,非但毫无怨恨之意,反而有些惋惜。
柳鹤亭看在眼里,不禁难受的一叹。
只听她又道:
“我虽然很小便学的是正宗的内功,虽然她幽禁我的那地窑中,那冰凉的石壁早晚都有些露水,能解我之渴,但是我终于被饿得奄奄一息,等到我眼前开始生出各种幻像,自念已要死的时候,却突然来了救星,原来是这位项大哥的老太爷不放心项大哥一人闯荡,也随后来到中原。
寻到这里,却将我救了出来,又问了我一些关于我师姐的事,我人虽未死,但经过这一段时日,已瘦得不成人形,元气自更是大有损伤,他老人家就令我在这里休养,又告诉我,势必要将这一切事的真象揭开。”
柳鹤亭暗暗思忖道:
“他若没有先寻到你,只怕他也不会这么快便揭穿这件事了。”
一阵沉默,翠衫少女陶纯纯轻叹道:
“事到如今,我什么事也不必再瞒你了,我师姐之有今日,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因为我师傅——唉!他老人家虽然不是坏人,可是什么事都太过做作了些,有时在明处放过了坏人,却在暗中将他杀死……”
柳鹤亭心头一凛:“原来慈悲的‘无恨大师’,竟是这样的心肠……”
戚氏兄弟此刻也再无一人发出笑声,戚二气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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