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你们为何这般戏弄于我,这顿饭不吃也罢。”他说话的时候,眼角不时瞟向柳鹤亭,目光中满是恨毒之色。
柳鹤亭知道他一定疑心自己和戚氏兄弟串通好了,来捉弄于他,却又不便解释。只见他话声一了,立刻长身而,那知身形方自站起一半,却又“噗”地坐了下来,原来那半截铁塔似的大汉,已站到他身后,见他站了起来,双手一按,按住他肩头,就生像是泰山压顶般,将他压了下去。
项煌武功虽高,只觉自己双肩之重,竟连动弹都无法动弹一下,要知道这种天生神力,当真是人力无法抵抗,项煌内外兼修,一身武功,若是与这大汉对面比斗,这大汉手呆脚笨,万万不会是项煌的敌手,但项煌方才羞恼之下,被他捉住肩头,就像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纵有七十二种变化却一种也变不出来了。
戚大器哈哈笑道:
“我兄弟好意请你来吃酒,你何苦敬酒不吃吃罚酒呢!”话声方了,突地张口一吸,碗中的一个肉丸,竟被他一吸而起,笔直地投入他嘴中,他张口一阵大嚼,吃得千干净净,吐了口气,又道:
“难道像这样吃法,你就不会吃了么?”
项煌忖道:
“原来他如此吃法,是要来考较我的内功,“哼哼——”口中道:
“这又何难。”张口也想吸一个肉丸,但全身被压得透不过气来,戚大器道:
“大宝,把手放开,让客人吃东西。”柳鹤亭暗道:
“原来这汉子叫大宝。”侧目望去,只见“大宝”巨鼻阔口,前额短小,眉毛几乎要接上头发,一眼望去,倒有三分像是猩猩,当真“四肢发达,头脑缺乏”的角色,听到戚大器的话,裂嘴一笑,巨掌一松。
项煌长长透了口气,戚大器笑道:
“既然不难,就请快用。”
项煌冷“哼”一声,张口一吸,果然一粒丸子,亦自离碗飞起,眼看快要投入他口中。
那知戚二突地笑道:
“要阁下如此费力方能吃到东西,岂是待客之道,还是我来代劳吧。”呼地吸起一粒丸,又呼地一声喷了出去,只见这粒肉丸有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项煌口里,正巧与项皇吸上的肉丸子那粒互相一击,两粒肉丸,都被击得一偏落到地上,那白毛小犬跑来仰首一接,接过吃了。
项煌眼睁睁望着自己将要到口的肉丸竟落到狗嘴里,心中又是愤慨,又是气恼,目光动处只见身后那巨人的影子,被日光映在地上竟是腰身半曲,双臂箕张,有如鬼魅要择人而噬。
他想方才的情事,此刻两臂还不住地发痛。生怕这家伙再来一手,何况此刻在座各人,俱都是敌非友,这四个老人路道之怪,无与伦比,又不知武功深浅,自己今日若要动火,只怕眼前亏要吃定了。他然狂傲,却极工于心计,心念数转,只得将气忍住,冷笑道:
“老丈既然如此客气,那么我只好生受了。”他心想我动口亦动,等你将东西送到我嘴里,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戚二器哈哈笑道:
“柳老弟你是自己人,你就自己吧,这位姑娘么——哈哈男女授受不亲,亦请自用,我们请专人来招呼这位兄台了。”
柳鹤亭见了他方才一吸一喷,竟如口所吐的一点真气,将肉丸操纵自如,不禁暗叹付道:
“难怪他叫做二气,看来他气功练得有独到之处,唉——这兄弟四人当真是刁钻古怪,竟想出如此缺德的花样。”
目光一抬,只见陶纯纯正笑着地望着他,这女子有时看来那般天真,有时看来却又城府极深,戚氏兄弟一个个眉花眼笑地望着项煌,项煌却盘膝而坐,暗调真气,如临大敌,他此刻心中直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来此间。
那知白毛小犬围着他身前身后乱跑乱叫,身上系着金铃,铛砌直响,一会在他身前一会又到了他身后,当真是跑得迅快绝伦。那巨人“大宝”的影子,却不动地压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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