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我……我只是太饿了。”
柳鹤亭口中“哦”了一声,心中却在暗忖:“他心里明明有心事,却不肯说出来,这是为了什么呢?”转念又忖道:
“唉,你和人家本无深交,人家自然不愿将心事告诉你的。”
目光抬处,只见那项煌不住回过头来,面带冷笑,望着自己,而那戚四奇已大声着道:
“到了,到了。真的到了,”口中哨一声,那黑驴扬蹄四起,跑得更欢,山势虽不险嶂,但普通的健马到了此举步已甚艰难,但这小小黑驴,此刻奔行起来,却仍如履平地,若非柳鹤亭这等高手,只怕还真难跟随得上。
山坡迤逦而上,鹿秀林清,花鸟投闲,到了这里,忽地一片山崖,傲岸而立,平可罗床,削可结屋,丹泉碧壁,左右映发。柳鹤亭脚不微顿,方疑无路,呼地一阵铃声,一声犬吩,崖后竟奔出一条全身长满白色卷毛的小狗来,长不过盈尺,但蹲踞地上,汪汪犬吩几声,竟有几分虎威。
柳鹤亭不禁展颜一笑,只听戚四奇笑道:
“小宝,小宝,过来。”飘身掠下山崖,这白毛小犬已汪地一声,扑到他身上,他身躯微微一扭,这白毛小犬双足一搭,搭上他的肩头,后足再一扬,竟安安稳稳稳地立在他的肩头上。
柳鹤亭笑道:
“此犬善解人意,当真有趣的很。”侧首一望,只见陶纯纯目光却望在远处,他这话本是对陶纯纯说的,此刻不禁有些失望。戚四奇大笑道:
“崖后就是山居,小老儿又要带路先行了。”再次登上车座,柳鹤亭随后行,方自转过山崖,忽地水声振耳,竟有一道山润,自崖后转出,细流涓涓,但山壑地竦荡之势,将这一山坡,有如楚汉鸿沟,画然中断,又如瞿塘之濒。吞吐百川,垒坷奴攫,秋水寒烟中一道长桥,自涧边飞跨而过。戚四奇呼哨一声,骑过桥去。
柳鹤亭不禁暗中赞叹:“想不到以此间竟有此胜境,想来天下独得之径,莫过于此了。”过桥之后,竟是一片平坡,右边高挂一道小小的飞泉,泉瀑虽不大,但水势却有无银汉倾翻,秃丸峻坂,飞珠测玉,点点滴滴,漉向山涧,不知是否就是这山浩的尽头。
不时,一行人行至山涧尽头,眼前是一栋金雕别致的房舍,极其幽雅,但见房中的大厅中已摆好酒菜,桌边站着几位彪形汉子,好象是等着客人的到来,众人一个个都是腹中饥饿难忍,见其酒菜,已是按奈不住,恨不得一口吞掉桌上的美食。只听戚大器笑笑道:
“诸位想必是饥火欲中,不想,寒舍今儿吃饭不曾备用筷子,只有烦劳诸位动动手,自己想想法子。项煌听后,竟要如此捉弄别人,但又不禁忖道:
“如此一来,不是连我与陶姑娘一起捉弄了。”想到这里,不禁笑不出来,只听戚四奇道:
“这位兄台,小老儿虽不认识,但见兄台这种样子,武功想必不错,怎地会问出这种话来,真是奇怪。”项煌又一愕,心想:“真是奇怪什么?武功的深浅和杯筷吃饭有什么关系?”他见到了这些老人都是一本正经的神色,愣了许久,恍然忖道:
“我听出塞外边垂之地,人们都是是以手抓饭而食,这些老人有如此的帐幕,想必也是来自塞外,是以才是这种风俗。”
一念至此,不禁笑道:
“原来如此,那么我也只好放肆了。请请。”伸出五爪金龙,往当中的一大碗红烧丸子抓去,方待抓一个来吃,暂压饥火。
那直四个老人却一齐大笑起来,他呆了一呆,只听戚大器道:
“想不到,想不到,我见你斯斯文文,那知你却是一个——嘿嘿,就连我家的‘小宝’吃饭都从来不会用手去抓的,还有这个姑娘在坐,你难道当真不觉难为情么?”
柳鹤亭心中暗忖:“猫犬吃饭,的确是不会动手,但难道也要和鸡犬一样,用舌去舔去?”他心里好气,又是好笑,只见项煌慢慢缩回手面上一变了颜色,突地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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