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道:“我认为至少应该让他们多知道一点。”
邓渔道:“你认为应该让他们多知道一些,那么你认为我又知道多少?”
李秀呆了一呆道:“难道您也……”
邓渔轻轻一叹,摇头道:“你怎么不想想,我要是知道得够多,我还用得着编那套故事么?我还会待在这个渔村里耐心等待,把整个事情查明了么!”
李秀道:“那您现在编那套故事,这么做,究竟是要……”
邓渔道:“你是个不谙武技,双腿残废,有等于没有的唯一李门之后,我是个偏僻渔村的老渔,不会有人注意,也不足以引人在意。他们六个就不同了,他们六个的出现,再一着手侦查,足以在武林中引起不小的波涛,一旦这阵波涛引出对方来,到那个时候,对你我来说,是敌明我暗,对方全心全力只注意他们六个了,你我这支奇兵……”
李秀神情震动,道:“我明白了,您等于是以他们六位为饵。”
“应该说是他们七个。”
李秀扬眉说道:“他们七位跟李家并没有血缘关系,并不是真正的李家人,您拿他们做饵,以他们去试险,去挡剑锋,是不是太……”
邓渔叹道:“我又何尝愿意这么做,他们跟李家虽没有丝毫血缘关系,虽不是真正的李家人,但是在李家,跟你并没有什么两样。除此之外,我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好在,也就是因为在李家他们跟你并没有什么两样,如今为李家尽这番心力也是应该的。”
李秀道:“我相信他们愿意为李家尽这番心力,他们甚至能为李家舍命,因为他们把李家当成自己家,甚至比李家人更珍爱李家,也因为他们觉得欠李家的恩情,只是,既然他们在李家跟我没什么两样,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您的想法跟做法,不要让他们将来有被欺瞒的感觉;您要知道,一旦有了这种感觉,多年来他们对李家的情感,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邓渔道:“不行,我有不能明白告诉他们的理由,我也有把握,他们决不会有那种你所说的被欺瞒的感觉。”
李秀道:“要是我,我就会有这种感觉。”
邓渔道:“就因为你不是他们,他们也不是你。”
李秀似乎有股义愤,但似乎又无可奈何,沉默了-下道:“他们要是根本不到襄阳来呢?”
邓渔道:“我料定了他们会来,事实上他们已经来了。”
李秀微一怔,道:“这么说,您早就……”
早就什么,李秀没说下去。
邓渔也没说话,似乎他知道李秀要说的是什么,他默认了。
李秀那股被压制的义愤,突然之间更为强烈,他急速地来回走了两步。但是,那股突然强烈的义愤,终于还是被另外那股无可奈何压下去了。
他停了步,望着邓渔道:“他们在汉江楼上的所遇,跟李家事有关联么?”
邓渔缓缓道:“目下还不敢说,不过我料襄阳城里的那些人不会就此算了,我已经把青青派出去了。”
“您以为他们会找到这儿来?”
“襄阳才多大个地方,那些人盘据襄阳已久,有他们的势力,只要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只怕这六位的行踪,瞒不了他们。”
李秀脸色微变:“这么说,今夜他们一定会找到这儿来了。”
邓渔道:“不能说一定,但至少十之八九。”
李秀双眉一扬,转身要走。
“站住,”邓渔轻喝一声道,“你要上哪儿去?”
李秀没回身,道:“不能让武林中的血风腥雨,波及这平静淳朴的渔村,我要在半途截住他们。”
邓渔道:“好胸襟、好心肠,你是个武林人,纵不算武林人,也是出身武林大家的武林人之后,要是怕武林中的血风腥雨波及这平静淳朴渔村,当初你就不该到这儿来,更不该在这儿住下,何况,还不能断定他们一定会找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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