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朝思暮想,希望得窥七、九二篇堂奥,不惜百般趋奉阴如花。
不过这位十公土却性情怪异,从不与同门合流,经常冷若冰霜,除了有事使唤以外,压极儿就不理睬。尤其此女,功力既高,人又机智,喜怒不测,执法如山,全谷上下个个忌惮,稍有不慎,使遭惩处,连巴结都难。
亏得文士仪,耐心极强,饶是如此,依旧用水磨功夫,时时留意伊人起居,准备遇机好献殷勤,丝毫不懈。
因此之故,被他偶然发现阴如花,每隔半月,必於夜阑人静之时,离谷一次。去的方向,乃为後山一座人迹罕到的高。
分明有什么秘密。
也恰是一种作为要挟的良机。
经过多次的暗蹑,终於摸清途径地点,只苫不敢接近,无法看出究竟。
这一日,又届阴如花私出之期。
文士仪决心一探真相,特别先行前往,隐匿一旁。
约莫三更左右,伊人果在星月徽光之下如飞而来。
但觑她黛眉深锁,好像心事重重,一到就手朝停身之处的一块巨石略按,人影一闪,失了踪迹。
想不到此间还有机关?
文土仪,马上小心翼翼地走近察看。
只见巨石依旧峨峨,没有半点可疑之处,倒是无意中伏在石脚下侦查,却突闻有声隐隐入耳。
「花儿,我的活罪已经受够,你总该消恨了吧!」
文士仪陡吃一惊!这分明是乃师十绝魔君的口音。
又听阴如花答道:「我娘死的好惨,你还记得么?」
「唉!我不是早就认错了?」
「还有我自己的恨……」
「那是为传五阴真经,不得不尔……」
「呸!如今骗不了我啦!」
「不论如何,你总是我的亲骨血……」
「哼!亲骨血也可以作你泄欲的工具么?」
「唉……」
「你不是人,是禽兽……」
「花儿,我求你痛痛快快的给为父一刀好吗?」
「你想叫我担上个恶名是不是?」
「我已经生不如死了!」
「这是报应。」
「孩子,你要怎样才甘心呢?」
「我还没有想到。」
至此语音顿寂,倏地巨石转动,文士仪慌不迭闪到暗处,目睹露出一个斗大的洞穴,阴如花一跃而上,匆匆恢复原状,便行纵走。
听双方口气,显然十绝老魔乃是被阴如花困在其中,而且他们双方的关系,还是真正不折不扣的父女。
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想像的事。
文士仪略作寻思,忽现满脸喜色,迅即按适才阴如花的手法,转动巨石,毫无畏怯地飘身跳下石洞。
入目其间竟是一座顶嵌明珠,十分华丽的大石室。
只是居中玉床上,却蜷曲着一个憔悴不堪的老人。
文士仪不由一愕!暗忖,难道这就是谷主么?
只见对方全身都已瘫痪,惟有嘴能出声,呻吟道:「是花儿又回来么?」
文士仪默认良久,才确定果是乃师。迈步走到明处,低答道:「是徒儿文士仪前来。」
十绝魔君颇出意外,急问道:「你可是来救为师?」
文士仪仍然立在丈外,扮作极其恭顺的答道:「是。」
「快把案上玉瓶中的『女儿红』拿来,先喂我喝几口。」彷佛这老怪已经多年不嗜酒味,接着又轻叹道,「这恶丫头,每隔半月,才给为师一次的饮食,以苟延残喘!」
原来阴如花用的是饿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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