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昆扬凝容道:“近半月以来,先后有峻山人妖夏玉珍,巢湖龙船帮铁臂苍龙赵公亮,雪山派索命吊客鲁无尘等数十名黑白两道高手来到,但这些人侯某自忖还能应付,只是昨天午前,堂堂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岭南太阳谷,竟也由三位少谷主率领十二名日月武士抵达万梅山庄,人多势大,侯某才感到力有不足了。”
桑琼惊问道:“太阳谷武林豪门,他们也觊觎藏珍图?”
侯昆扬苦笑道:“他们不远千里而来,又偏偏寻上淮阳,目的何用揣测!”
桑琼剑眉微皱道:“小弟昨日在来路上,曾与麦家双龙一凤遭遇,险些翻脸动手,算来他们应该在小弟之前抵达才对,怎么昨日入庄时并未看见太阳谷的人马?”
侯昆扬叹了一口气,道:“麦家三兄妹跋扈狂傲异常,不屑居住迎宾馆,自率手下武士在庄右山坡下扎营,立桩为界,连本庄门下都不准越界一步,直将淮阳派视作俎肉,我为了息事,只得强忍住一肚子气,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淮阳派人手薄弱的呢!”
桑琼听得出他话中之意,笑道:“侯老哥的意思,可是要小弟负责抵挡太阳谷人马?”
侯昆扬诚挚地道:“倘得老弟台援手,侯某就能全心应付迎宾馆中黑道朋友和那姓罗的小畜生,事过之后,定不忘老弟厚情。”
桑琼想了想。笑道:“我看麦家三兄妹,不过是仗着乃父的威名,未必便有真才实学,侯老弟只管放心,如有异动,咱们定不坐视。”
侯昆扬大喜,极口称谢一番,这才告辞而去。
他一走,桑琼立即将舒凤平和杨秀珠唤进房来,沉着脸责备道:“我只教你们散布无头帖子,谁要你们出手伤人的?谷口六条性命是谁下的手?”
秀珠诧道:“昨夜我们分头行事,舒大哥负责后庄,我负责前庄,并未碰到意外,谁会伤了六条人命?”
桑琼目注舒凤平,丑书生耸耸肩,道:“属下足迹未过迎宾馆,谷口附近更没去过。”
秀珠道:“会不会是别有武林人物趁夜人庄被阻,才出手伤人的呢?”
桑琼沉吟道:“如果真的另有其人,事情就不单纯了,淮阳派据守谷口的黄巾队弟子,武功俱都不俗,来人连毙六命,而警钟未鸣,显然身手远在那六人之上,此人既是强敌,太阳谷人马又虎视眈眈,咱们第三步计划,必须提早发动,不能再迟缓了。”
秀珠振奋地道:“但是咱们还没有查出藏珍图在什么地方,怎样下手呢?”
桑琼笑道:“他刚才已经自动将那幅人像图画给我看过了。”
舒风平和秀珠齐一惊,不约而同道:“真的?那图上绘的是什么?”
桑琼平静地道:“图中所绘,果如伍一凡所述,是一名背外面内的全真背影,但我仔细看过,却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而且,如果那真的就是传闻中的武库藏珍图,侯老儿又怎肯轻易出示于人?其中显有诡诈之处。”
舒凤平忽然目射精光,神情激动,恨恨说道:“藏珍图既在侯老儿身上,咱们便该立刻下手,杀人夺图!”
桑琼猛可扬目诧问道:“舒兄一向稳重,怎么也说出这种冲动的话来?”
舒凤平似乎也警觉自己神态有些反常,连忙耸耸肩头,笑道:“那侯老儿用狠毒手段夺来这幅藏珍图,咱们为什么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桑琼注目凝视舒凤平,好一会,才微笑说道:“我知舒兄有满腹仇恨,隐忍未泄,你既然不愿说出来,我也不便探问,不过,自昨天你跟麦龙武动手的时候,无意中施展出‘少林百步神拳’,舒兄身份,已经不问自明了。”
舒凤平闻言变色,一颗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桑琼轻叹一声,又道:“杀人夺宝,那是黑道凶徒的行径,咱们宁可智取,不能用强,尤其不可伤人,侯昆扬城府极深,安知他不是特意造了一份假图来引诱咱们的?但话又说回来,他也可能欺我未见过藏珍图,而大胆敢出以邀我之信任,秘图真伪,必须试探明白,然后才能动手,舒兄只管放心,等即得藏珍图以后,咱们再寻侯昆扬了断私仇不迟。你我义结手足,舒兄应该信得过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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