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浪拱手道:“那是姑娘们信任属下,属下深表感激。”
紫燕微晒道:“这也没有什么可感激的,我告诉你,是希望你能了解任务的重要,凡事多谨慎些。”
语声略顿,又肃容接道:“室中疗伤的客人,就是卧龙庄桑庄主。”
四燕都暗中注意看屠龙手纪浪的反应,只见他神色如常,却故作惊讶之声道:“啊!原来是桑大侠,无怪姑娘们叮嘱特别加强警戒,的确是一位重要的客人。”
至于桑琼因何受伤?伤势轻重?竟只字未提。
欧阳王儿黛眉一挑,冷冷问道:“你以前见过桑庄主没有?”
纪浪道:“没有,桑庄主上次来宫中疗伤,属下正奉命外出,因而错过。”
紫燕接口道:“那你应该进去认识一下,今后执行警戒任务时,比较方便些!
纪浪欣然道:“固所企愿,不敢请耳。”
紫燕又道:“不仅纪领队,凡是担任练功室警戒的特卫队人员,都应该引介与桑庄主认识,你把他们十位一齐叫来。”
纪浪答应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只银笛,笛声长鸣,刹时间,人影纷现,十名特卫队高手分由四方进人花园,一字见排列在练功室门前。
紫燕仔细看了一遍,发觉这十名高手,虽名为天寿宫弟子中精华,实则大都面目陌生,平时甚少见过,而且,其中年纪最轻的,也有三十多岁,甚至还有年逾半百的老者,一个个面洁须净,显然经过特别修饰,以图掩饰真正的年纪。
若说这些人都是天寿宫嫡传弟子中精选之辈,其谁能信?
她暗暗一阵心惊,既悔自己平时太疏忽,又恨魔党处心积虑,无孔不人,假若不是桑琼乔装人宫,揭破奸谋,只怕将来天寿宫全被魔党充斥,自己姊妹四人犹在深闺毫无所知呢!
想到这里,杀机隐动,却又不期然泛起无限忧虑,这些可恶的东西太该杀了,然而,问题是杀了这区区十人,是否就清除了潜伏在宫中的全部魔党?假如操之过急,激起变故,后果委实堪虑。
北宫四燕虽是女儿身,多年来驰骋江湖,何尝畏惧过,但这时候面对无法分辨的强敌,仿佛举目已无可信之人,全宫上下,忠奸难分,不禁生出阵阵怯意。
紫燕定了定神,银牙暗挫,表面仍笑意盎然,先将桑琼卧床疗伤,必须静养并守秘密的原因,向十名特卫队重于简略复述了一遍,接着说道:“今后桑庄主的宁静和安全,我就重托各位了,为使桑庄主与各位先有个认识,现在由纪领队开始,大家轮流入室引见,东庄北宫原属通家世谊,此后各位应视桑庄主为本宫挚友贵宾,不得有丝毫失礼简慢。”
吩咐完毕,以目示意,欧阳玉儿立即移步先人室内,墨黄二燕则分立室门两侧。
紫燕含笑向屠龙手纪浪点点头,道:“纪领队请随我来吧!”转身向练功室走去。
纪浪应声大步跟上,进入室门,迎面是一道玉石屏风,屏风上刻着数行醒目大字本宫弟子非特准不得进人练功密室,奉命人室者,须自除兵刃以示崇敬,违规者重惩。
屠龙手纪浪看得心头一惊,不由自主停步,用手摸了摸肩后长剑。
这时,紫燕已经莲步姗姗转过屏风去了,但墨黄二燕仍在门旁,正目光炯炯注视着他的脸。
纪浪微一沉吟,连忙解下长剑,恭恭敬敬放人门侧刀剑桶内,整一整衣衫,低头转过屏风。
屏风后,一张猩红色地毯笔直铺到练功室中央,屠龙手纪浪怀着凛敬之心,沿着红毯垂目而行,走了约十来丈,正待游目偷窥室中情景,耳边却听得有人轻声唤道:“纪护法,久违了!”
纪浪骇然一惊,连忙却步仰头,但见前面并肩站着两人,一个英俊少年,颇为陌生,另一个彪形大汉,赫然竟是素所熟稔的飞天鼠李明。
这时候,李明正目光炯炯注视着自己;那英俊少年手抚剑柄,脸上挂着微笑,笑得人胆颤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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