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市井之徒,斗个义气,什么你敢不敢捅死我,不敢就是乌龟王八蛋什么的,然后还当了真,好像你不去捅他你就真个是乌龟王八蛋了,真要提了刀上,其实就是个傻蛋。真正有本事有能力的人,根本不受言语所激,更不受言语所困。谭轻衣固然恼恨得想要吃陈七星的肉,也放了话出去,别人听了,哦,六魄圣尊,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话是一定要算数的,却不知道,能修成六魄圣尊的人,必是心意圆活灵通之人,又如何会为言语所困,又如何会真的在乎世俗的眼光?事不可为,立刻掉头,别人怎么看,他根本不在乎。而到了陈七星这个层级,当然也不会和世俗蠢汉一般眼光一般想法,所以他也不会和乡下蠢汉一样哈哈大笑,而只会暗暗佩服,也暗暗怵惕。这样的人才可怕,至于那些一根筋,别说六魄圣尊,就七魄神尊吧,也只是个受人利用的蠢材而已,当然,真若能修成七魄神尊,不会是这样的蠢货。
“这仇算是结下了。还好,突然成就了天刑斩,否则这京师还真是不敢去了。”
谭轻衣很少出皇宫,却不像江湖传说的那样绝足不出皇宫。他心中记下了陈七星。如果陈七星再扮成孤绝子去京师乱逛,一个不小心,谭轻衣说不定就在背后出现了,只要一招给谭轻衣缠上,便再无脱身的可能。从昨夜接那一招看,即便放出鬼刑斩,也最多撑到两三百招外,绝对有死无生,当然,还有血影十三,不过血影这把秘刀就暴露了。而从巨鹰身上,谭轻衣绝对可以推断出他和幻日血帝的关系,那就更糟。所以如果不是突然成就了天刑斩,再以孤绝子身份在京师出没,那就要非常小心,最好永远不要扮成孤绝子在京师出现。
看着谭轻衣越去越远,估计是直接回京师去了,陈七星叹了口气,方要收回血鹰灵目,却忽地看到左侧一个山谷中,有两人在打斗。有人打架不稀奇,但这两人居然都是四魄师,六魄圣尊很罕见,五魄降真师也少见,但四魄降灵师也并不多见啊,偌大一个松涛宗,也只三个四魄师呢,可不是菜市上的大白菜。这么大清早的,大山里一家伙见到两个,还是有几分稀奇的。陈七星倒是来了好奇心,倒要看看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斗。
这两兄弟不但长得像,魄还一样,都是一把三股叉,似乎都用了全力,两叉交击,魄光飞溅,回音震得山谷嗡嗡作响。陈七星估摸了一下两人的魄力,跟楚闲文比,可能略有不如,但相差也不是太远。
“功力不弱啊,倒看哪个打得赢些。”看前面山坡上有个大石头,陈七星走过去,坐下来,跑了一夜,也有些累了,歇歇气,看看戏,倒是不错。
那两人边打,口里还边叫。左边那人道:“就是鸡生蛋!”
右面那人道:“明明是蛋生鸡。”
“你眼睛瞎了啊,没看到蛋都是鸡屁股里生出来的?”
“你眼睛才瞎了呢,我不是扯着你看了吗?所有的鸡,都是蛋孵出来的。”
“没得鸡生蛋,蛋孵个屁的鸡啊!”
“没得蛋生鸡,鸡从哪里来?你说你不是放屁吗?”
“你才放屁!”“你放屁!…‘鸡生蛋!…‘蛋生鸡!”
“我叉死你个鸡生蛋!”
“我戳死你个蛋生鸡!”
两人说话太快,陈七星听了半天才听清楚,禁不住哑然失笑,这弟兄俩大清早在这里大打出手,竟是在争这么一个问题。不过说来也是,这鸡生蛋、蛋生鸡,还真是一个千古大难题,蛋是鸡生出来的,鸡是蛋孵出来的,那么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到底是第一只鸡生下了第一只蛋,还是第一个蛋孵出了第一只鸡?如果说是第一只鸡生了第一个蛋,那只鸡哪儿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如果说是第一个蛋孵出了第一只鸡,那个蛋又从哪儿来的?天上掉下来的?
“这还真是个问题啊。”陈七星想了想,自己也一脑子糨糊了,慌忙摇头,这可不行,这要绕进去了,就和这弟兄俩差不多了。
弟兄俩似乎也打累了,各自收叉,只是辩嘴巴子。其中一个突地就发现了陈七星,霍一下跳起来,指着陈七星叫道:“兀那汉子,敢坐我的神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边叫边就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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