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牲,你好狠!照打!”挥动白骨锁心锤,又已抡砸下去。公孙启冷哼道:
“客气,客气,彼此,彼此!”李玉愈怒,他愈从容。振腕出剑,避实击虚。鲁衡这时,也已抢扑过来,配合李玉,左右夹击。
四鬼吴禄,把朱小涵的尸首,轻轻放平,有了刹那耽延。
黑衣怪人适时从岗后跃出,把他截住,打在一起。骷髅鞭长十尺八寸,利于远战,配合身手游动,威力可笼罩三丈。黑衣怪人用剑,利害倏关,自不容吴禄把鞭势展开。甫一接手,黑衣怪人即以闪电行动,欺身进招,朵朵剑花,波披银浪,吞、吐、擞、放,绵密如幕。四鬼吴禄被迫,缩长为短,横执骷髅中段,双手齐出,缠、打、崩、砸,簇长忽短,变化玄齐难测。七载幽居,不仅把黑衣怪人的性情,磨炼得沉稳而冷静,武功更已升堂入室,得窥精奥,龙介子所遗武功剑法,俱已悟澈神髓,深入化境。
四鬼吴禄此刻所施展的短打鞭法,似乎是专为近身搏斗所研创,时如三截棍,时像链子锤,精熟狠辣,威力极强。两个人鞭剑交挥,互争先机,打得甚是激烈。另一边,公孙启左诀右剑,以一敌二,却是以巧打,游刃有余。
公孙启所用的剑,乃天山镇山之宝,系宗大先生归隐之后,偶游北天山,于一古洞中,得前人遗留钢母一箱,托由当时制剑名家知非子,精心炼铸,得两剑一匕,虽非前古仙兵,却有削金断玉之利,宗大先生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作绝情剑,一如所居之峰,定名为绝情峰,许系伤心人别有怀抱。
双剑一在公孙启手,一为晓眉所用,至于那柄匕首,铸成之后,宗大先生即赠与知非子,年久淹远,迄今下落不明。公孙启虽有锋利宝剑,对付李玉鲁衡的一锤一棒惟恐有所伤损,却不敢妄用。李玉和鲁衡,鉴于适才的失招,再也不敢把力量用浊。
左磕、右碰、上崩、下砸,俱是小幅度的抢甩,攻守配合,严谨异常,远比适才慎重得多了。三个人全有成心,全不敢把式用老,稍沾即走,近似游斗。在这种情形下,公孙启的剑轻,绰在手中,轻如无物,出招变式,运用尤见灵活自如。相形之下,李玉和鲁衡却吃了大亏。
锤棒都重,运用起来,耗损的真力也大,时间愈长,耗损愈多,历时一久,不须公孙启费事,自己就可能被自己的兵器累垮。这道理公孙启心中雪亮,用不着冒师门重宝被伤损的危险,急于求功,故内心坦荡而平静。这道理,李玉和鲁衡更清楚,快打猛攻,还绰有余力,对手乃平生所遇唯一劲敌,万一快攻无效,耗力更多,稍生空隙,便要为敌所乘!岂非加速败绩?但如就像目前这样投瑕抵隙,奈何对手是灵活矫健,并无瑕疵可乘!犹豫、焦灼、悲伤与恐惧,且有与时具增之感。僵持不过二十多招,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公孙启身形陡然加快,绝情剑点点被被,密如骤雨,环绕李玉和鲁衡,实施佯攻,十招倒有八招是虚式。
二鬼以为他要施手,亦抖擞精神,展开还击。锤风、棒影,呼轰如雷,积雪亦被卷起,弥漫如雾,声威煞星吓人。公孙启待二鬼招式展开,趁弥漫积雪掩蔽,倏又将身形稳去,以便窥察他们的夜视能力。
他实在太重视师门珍物,不愿有点滴伤损,故虽几次看破空隙,亦不肯冒然下手,否则早已结束战局。李鲁二鬼,怎知就里,挥锤舞捧,还击愈猛,雪雾弥漫愈重,虽有夜视能力,终不及白天清晰显著。公孙启施展天慧目,透视二鬼,犹自捕风捉影,锤棒乱挥,不知自己早已离开,胜算知已拿稳。展望黑衣怪人,也已掌握优势,但发现剑招点到即收,又不觉深感诧异。观察片刻,若有所悟,暗道:
“如非受了自己先入之言,怜念四鬼吴禄孝行可敬,不忍行诛,便是因为实战经验缺乏,在用吴禄试招。”想来大致不错,立即传声道:
“黑兄,我们还要赶路,吴禄孝行虽可嘉尚,但恶行亦擢发难数,废其一肢,断其为恶……”忽听鲁衡挥动哭丧棒,狠厉扑来,立即住口,原来公孙启只顾了犹在缚斗中的二鬼,却忘了双腕齐折的病判杨青,这时已经苏醒过来。此贼虽已不能再战,但双眼未盲,看清场中的情况,亦传声唤醒了二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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