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概是公孙公子喽,小的李六,我们场主已经过去了。”另外那个始终没有吭声的站丁,忽然接口喝道:
“谁说场主过去了,我怎没看见?”这人名叫张厚,长像甚是憨厚。李六道:
“场主过去的时候,你还在睡大觉,怎么会知道。”张厚道:
“放屁,哪一天我不比你起得早?”李六道:
“不信去问管事。”张厚道:
“当然要问,别听他胡说,跟我去见管事。”后边的话,是对公孙启说的,坦率直爽,也不大注意礼貌小节。管事刘德,听到吵闹,出来查看,发现公孙启和黑衣怪人,立刻赶了过来,咤问李六张厚,把公孙启迎了进去,准备酒饭,招待甚是周到。
闻谈中,旧事重提,公孙启又再追问印天蓝的行踪。刘德的说法,也和李六一致,说印天蓝是前夜四更到的,身上有伤,行色匆匆,略微吃了一点东西,天没亮就走了。临行留下话,公孙启一到,便即速赶往长白。公孙启见他没有提到晓梅,不由暗自心惊,也没再问,吃过东西,立即就走。
刘德倒是很会伺侯人,见他们没马,就从站中现有的马挑选了两匹,供他们代步。上了官道,黑衣怪人禁不住问道:
“公孙兄,刘德言辞闪烁,未必靠得住,还有令弟也没消息,我们现在似乎不该走。”公孙启道:
“我想走比不走好一点。”黑衣怪人未能立即会意,诧问道:
“为什么?”公孙启道:
“刘德虽是印家老人,范凤阳却是印天蓝丈夫,范凤阳阴谋作祟,直待揭开面纱我们才知道,刘德何从得知内情,又怎敢不听他的话?自偷开金矿到现在,已将十年,在范凤阳处心积虑之下,巧语花言,威胁利诱,不仅刘德,印家所有场站的人,怕都有了问题。这是说印天蓝也被蒙在鼓里,尚不知情,情形是这样的。但印天蓝是否真不知情?必须等到见了舍弟之后,才能洞明真相。我们不走,刘德必更加提防,问题……”
黑衣怪人已知其意,接口道:
“公孙兄的意思,是明着走,暗中回去?”公孙启道:
“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黑衣怪人似对印天蓝知之甚深,但因目前情况,愈演愈为复杂,故不愿代她申辩。
官道两旁,不时可见农户,三五聚居,守望相助。不久之后,两骑人马,使岔入一条小道,失去了踪影。
关兆祥带着站丁,到达长寿站,天已黑了很久。继蹄踏地声,惊动了刘德,亲自赶了出去,见是关兆祥,诧问道:
“冰天雪地,你小子跑来干什么?”关兆祥道:
“给三叔来拜早年。”刘德笑骂道:
“妈巴子的,离过年还有七八天,拜的什么早年,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关兆祥道:
“等我拴好了马,到屋里再说成不?”刘德道:
“到我这里来,还用你自己拴马,交给他们,进屋陪三叔喝几杯去。”张厚过来要接马。关兆祥道:
“这是一匹烈马,刚调教好,认生,还是我自己拴的稳靠,三叔先请回屋,我拴好马就来。”牵着马走向马厩。张厚却把站丁的马掇了过去,刘德自顾自地回屋了。
关兆祥自己拴马是借口,实际是看马厩里,有没有红云?如果有,骑马的人还没有走,他这趟便是大功一件。到了马厩,一面拴马,一面查看,哪有红云的踪影,十分失望,转念一想,也许拴在别处,不由问道:
“张厚,场主的马怎没拴在这里?”彼此常来常往,知道张厚老实,故出言诈问。张厚道:
“场主没来,马怎会来?”关兆祥道:
“场主把马借给人了。就这一两天准来,你……”张厚道:
“今天倒是来了两个人,可没骑马。”关兆祥诧道:
“两个,是什么人?”张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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