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断肠刀(181)

2025-10-09 评论


    “张熙出来答话。”隔了刹那,张胖子推门走了出来,微一顾盼,诧道:

    “是人是鬼,怎么不见影儿?”他一边问,一边扣纽扣,顾系闻变才起来。金衣人斥道:

    “你少跟本座装佯,火速叫奸夫淫妇出来,免受池鱼之殃。”张胖子道:

    “你是谁,怎么像个贼也似地在房上,老子的名字很久没用了,你怎么会知道?”金衣人怒道:

    “本座耐性有限,你是掩护不住他们的,再不叫奸夫淫妇滚出来,莫怪本座心黑手狠,连你一家全宰,鸡犬不留。”张胖子道:

    “看你用布蒙着脸,又不通姓名,显然不是地道的朋友,要钱只管说,三两五两,十两八两,姓张的作得了这份人情,用不着制造借口。姓张的将来求利,做的是小买卖,一不偷开别人家的金矿,二不与奸盗邪淫之徒为伍,家里除了老婆孩子,就是伙计。全都给我出来,叫他指认,谁是奸夫?哪个又是淫妇?如果指证不出来,姓张的也不是好惹的,无端夜入民宅,造谣生事,这场官司够你打的。”夜静更深,他大声疾呼,硬把金衣人当成毛贼看待。上房和厢房的灯全亮了,人影晃动,在忙着穿衣服。接着,先后出来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没外宾,全是张胖子家人和伙计。张胖子等人到齐,又道:

    “人全在这里了,你有胆下来指认,再不放心,进屋去搜,哼哼,如果是无事生非,朋友就别想走了。”金衣人要杀他,当真易如反掌,但因另有顾忌,故虽怒极,却不便发作。适时,一黑衣蒙面人,掠落金衣人身侧,伏低声音,不知说了什么,便又翻房飞走了。金衣人道:

    “张熙,你给我记住,搬得了和尚,搬不了庙,今后的日子,有你好过的!点溜了,走!”招呼随行人众,向东飞逝而去,

    印记参场山口站,傲风凌雪,独立在夜色中。印天蓝那座小楼,后窗已经修补完好,屋子里灯火辉煌,由于门窗关得很严,无从知道里边是否有人?

    管事房也是关着门窗,里边点着灯。其余的地方,一片黑,不见人影,也听不到响动。一切俱如往常,只是出奇的静。

    金衣人到达站外,略一观望,率领人众,长驱直入,便奔了站后印天蓝的那座小楼。

    他是被灯光吸引来的,意料中,楼窗修好以后,印天蓝又搬回来了。怪的是,没人拦阻,也没人喝问,整个山口站,仿佛像一座空站,人在事前已经全都躲开了。有的时候,意外的静,也能令人发生恐惧。金衣人现在就是如此,到达楼前,他脚踌了。

    就他所知,月魄追魂亦已遇救,连同印天蓝以及救走印天蓝那人,强敌共为三个,而据伏桩密报,早晨至张胖子面店隐匿的,亦为三人。当时因天尚未亮,伏桩又不敢欺近,仅就形体轮廓,除月魄追魂与印天蓝辩识无误,另外那个第三者,并未看清是谁?依据日内现身强敌判断,自称黑叟的成份居多。

    如凭真才实学,对付这三个人,这次调来的高手,足可胜任。但到现在,自己业已逼临楼下,敌人竟不露面,显示已有布置,企图以巧补拙,暗骂伏桩无能,事前竟末探出。点手招近左侧一人,密商数语,待那人纵离后,始扬声喝道:

    “印天蓝,装神弄鬼全没用,火速出来受缚,本座眷念旧情,还有商量。”楼里点着灯,分明有人,竟未置答。等了片刻,再次重复了一遍,仍未得到只宇答复,勃然大怒,道:

    “你既蓄意为敌,就不要怪本座无义了!”飞身楼廊,抬脚便将楼门踹开。“砰砰”两声,后窗同时也被人从外边震碎,金衣人的喝声似是信号,三处动作,几乎不差先后,同时完成。

    木屑纷飞,劲风涌灌,声势猛恶之极。灯光微一撼摇,即告熄灭。

    但在灯火熄灭前一刹,楼里楼外情景,业已清晰展现无遗。楼外,金衣人当门而立,两个黑衣蒙面人,一个扑入起坐间,一个扑入卧室,复又卧室冲入起坐间。楼内,查无一人,但在书桌上,却明显放着一封信,用镇尺压着,封面上似乎还有字,不知写给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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