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断肠刀(182)

2025-10-09 评论


    黑衣人晃燃火,重行把灯点亮。金衣人略一顾盼,迈步走进楼来,先将客室的门推开,看了一眼,始移步走到书桌前面。

    挪开镇尺,信封上赫然写着:

    “留陈范扬主凤阳亲启。名内肃”信已封口。金衣人微一犹豫,便将信封拆开,里面只有一张八行纸,寥寥写着:

    字示范凤阳知悉: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从此夫妻恩断义绝,再见之日,即索报之时,尔其延颈待诛可也。

    印天蓝泣血挥笔

    字不多,但很工整,具见极是郑重。金衣人收好信笺,正待出楼。适时,一黑衣蒙面人,先一步走了进来,手里也拿着一封信,道:

    “启禀场主,站内各处,俱已搜遍,不见一人,马匹仍在厩中,似在近处藏着,并未远离。这封信是在管事房中发现的,因已封口,属下未敢擅专,不知内容有何玄虚?请场主过目。”

    金衣人接过信件,脸上布满怒容道:

    “朱禄这个浑蛋,两双眼都是干什么的?月魄追魂的行踪,他看不见,还情有可原,站里这么多废物的行动,怎么也不知道?把他给我立刻找来。”黑衣蒙面人应诺告退,转身走了。

    金衣人这才展视第二封信,封面字迹略有不同,仍是印天蓝亲笔,写的是:

    留待为首人亲拆。

    知名不具

    金衣人因须等待朱禄,便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才拆开信口,甫将信纸取出,尚未展阅,身子一歪,便栽到地上,即寂然不动。信也带落到地上了。旁立两个黑衣蒙面人,匆促之间,尚未看出端倪,一个扶人,一个便去捡信。

    扶人的没有把人扶起来,自己跟着也倒下去了。捡信的,手甭接触信纸,心里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惜明白的时间太晚,仍旧着了道儿,中了剧毒,立告毙命。适时,天花板右前角的一块方形木板,忽然自动移开,先后飘落下来两个人,赫然是晓梅和印天蓝。

    印天蓝抢先掠到金衣人身侧,一把扯落蒙面纱巾,惊啊一声,怔在当地,两行珠泪,也情不自禁的顺颊流下。晓梅接踵到达,发现金衣人正是范凤阳,瞥目看到印天蓝吞声饮泣,自能揣知她此刻的心情,温言慰解道:

    “多行不义,死有余辜,大妹何伤之有?”印天蓝切齿恨道:

    “我恨不得再把他乱刀分尸,会有眼泪哭他,我是哭我父亲,哭我自己!”凄恻哀伤语,悲恸撼人心!恩爱夫妻,变成冤家,此情此景,的是堪怜!晓梅也不禁为她流下两滴同情之泪。蓦的,一声惨号,裂空而起,顿时把二人从悲恸中。引回现实。印天蓝止泪诧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两个人天黑才回到站里来,应变之记,虽是在张胖子家里想好的,行动却得回到站里才能开始。

    站里这些人,除了关洪勉强可以算个数,其余的只有送命的份儿,万般无奈,这才把人全藏到仓库的顶棚上去,贼人不放火。

    一个不准出来,外边没有自己的人,这声惨号,岂非奇怪?

    晓梅亦极诧疑,暗道:

    “莫非大哥来了?”正待向印天蓝说出,耳际忽然传入一丝蚊蚋语声道:

    “蒙面纱巾复原,赶快藏到原来的地方去。”语声慈蔼,印天蓝也听到了,毫不迟疑,便把纱巾仍在范凤阳脸上掇好。晓梅听出是年老妇人语声,似无恶意,不禁大奇,扬声亦用心语传声问道:

    “前辈是哪一位?”老妇声音又起,道:

    “此刻无暇多说,日月牌消息不蹬而走,来了一个大魔头,如非必要,最好不要和他朝相,赶快听话躲起来,老身设法把他引走。”她也自称老身,果然是个老婆婆。晓梅闻言大震,日月牌系她和公孙启所持有之古币,日月合熙,是一正圆,分开来,分裂处日牌微凸,月牌微凹。

    云老人赐给他们的时候,告诉他们,这是一对武林至宝,得之于垂危伤者之手,由于五腑离位,经输功喂药,亦未挽救其性命,弥留之际,因感救治之德,始以此宝相赠,并断断续续,告诉他四句话。但因那时他气如游丝,语音极是难辩,经多年参悟,似是: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秦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