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是在小道的西边,毫无点滴征兆,应该是往东追查的对。”印天蓝哪有主见,晓梅说东她便东。于是,展开身形,两个人便往东飞而去。其实,公孙启和黑衣怪人是往西去的,只一个重要的关键,他们忽略了,所以才发生这种南辕而北辙的分歧。这个关键,就是时间。相差了半个时辰,少说也出去了一二十里,他们在官道上,哪能还发觉得出来什么征兆。关洪怕受责备没敢说。晓梅和印天蓝急于追人,也没想到问。这一分歧,使得双方都遇到了强敌,俱无后援,平添了不少险难。
朔风凛冽,拂面如割,两条电疾人影,一逃一追,快速得不可想像,甫一入眼,即到面前,再一闪晃,又已去远,其快速超出人类体能之极限,但这境界,这两个人,毕竟做到了。
前逃的,是个矮小而窈窕的身影,轻灵美妙,点尘不惊。
后追的,魁梧壮硕,行动如风。积雪经过两天的车马践踏,路面早已坚实,入夜气温骤降,更已冻结成冰,人行其上,滑不留脚。但这两人,却现如康庄大道,了无阻碍。追逃之间,路闻魁梧人影喝道:
“老婆婆,你给我站住,我有话要问你。”前逃人影闻声止步,赫然是一白发老妇,道:
“雪山魈,你说吧,等会老身也有话问你。”敢情是这两个人,修为已有一甲子,俱已高达化境,雪山魈止步丈外,道:
“你是谁?何以识得老夫?”白发老妇道:
“老身上官兰。你相貌奇特,一望即知。”雪山魈身高八尺,头如麦斗,膀阔腰圆,须发赭黄,双眼澈如水,隐泛碧绿,红涸的面颊上,周边又密布一卷白色乳毛,像貌独一无二,的是奇特出众。他听了上官兰的话,宏然笑道:
“猜出来的?凭你的白发仙姬也说这种揣测之辞?”上官兰道:
“如要细问,老身还详知你出身一切,你本姓穆……”雪山魈出手阻止道:
“够了,够了,这也不枉我万里奔波,追踪你一场。”
上官兰被他说糊涂了,讶问道:
“你无故追踪老身何事?”雪山魈敛去笑容,正色说道:
“老夫从不求人,如今遇上了一个疑难问题,除你之外,无人能够解答,非求教你不可。”上官兰深知雪山魈的为人,像貌极恶,人并不恶,只因离群索居,性情难免倔激,说一不二。如今既已郑重说出口来,料必不假。酝忖刹那,便道:
“你如此看重老身,倒叫我为难了,先说说看是什么事?江湖毁誉,每因成见所左右,不足尽信,也许我并不一定帮得上忙呢!”雪山魈道:
“这件事并非传言,我早就知道你能,只因当时并无需要,一直没有找你,现在情势已变,只有你帮得上忙,事成老夫愿以珍藏雪莲实为酬。”上官兰道:
“雪莲实并不重要,到底是一件什么事,你还没有说出来呀?”雪山魈道:
“日月合壁如何解释?”上官兰道:
“你世外清修,自由自在有何不好,何以也生贪念,卷入目前纠纷中?我不能助纣为虐。”语声未落,人已纵走。雪山魈边追边道:
“你跑不了,非帮忙不可,我的话还没说完……”说到此处,人已无踪,话声亦含混不清。
一钩残月,黯淡西斜,满天星斗,俱已隐没,东方已露出色白色,眼看着另一天又将开始。晓梅和印天蓝,一边沿官道往前搜寻,一边耳目并用,注视两傍景物。距离山口镇,已有十多里,始终未见可疑迹象。印天蓝悄声说道:“小哥,恐怕方问弄错了?”晓梅止步,犹豫片刻:“大概是错了,大哥既然确知我们在山口镇等他,不论能否追到那人,都必定要回头,我们本不该离开太远,说不定此刻他已在镇中等我们,我仍也赶紧回去吧。”边说边已执原路折回。
晴了两天,路面上的积雪,白天融化,入夜结冰,坚实异常,晓梅和印天蓝急于折还,故伎重施,滑行若飞。滑冰与滑雪,景况全然不同,官道与峡道亦不一样。积雪松软而富阻力,冰面坚实而平滑,官道经过人工修整,路面坦平,峡道天然生就,容或尚有坎坷。是以现在滑行速度,实比前天在峡道时,快了何止一倍。走了已有一半,天色愈见明朗,山口镇已隐约在望。晓梅突然发觉有人,急忙传声道: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秦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