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姥道:
“信上有几点矛盾,我还没有揣摸透澈,等问过张老实,一定给你看。”雪山魈道:
“都有什么矛盾!先说说看。”公孙启接口道:
“写信的这个人,本身就是问题。他说他是天池会后幸免裹胁的人,既然已知老魔师徒的凶狠,怕得要死,为什么不急着逃命,还在附近逗留作什么?”这是逼出来的理由,但如细一推敲,这一点确实充满了矛盾。兰姥触类旁通,道:
“写信的人既可疑,信里的话不足取信了对不?”姗姗道:
“我再看看人头。”接过人头,只看一眼,便道:
“爷爷,这适才吓傻了,没有仔细看,这颗人头不是六姊的。”她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看到启哥哥和兰姥,那么苦口婆心劝慰爷爷,便已揣摸出,信的内容,必极严重,不能让爷爷看,灵机一动,便也帮着动脑筋。雪山魈道:
“鬼丫头,你也帮着他们骗我?”姗姗故意撒娇道:
“爷爷不讲理,您是谁,我是谁,我为什么帮着他们骗您。
喏,我没有扎耳孔,六姊也没扎耳孔,您看,这颗人头上,却有两个耳孔,这不是很好的证据是什么?”她见人头有耳孔,便说秀秀没扎耳孔,装作煞有介事,其实是苦在心里,睁着眼睛说瞎话。雪山魈苦笑道:
“嫁出门的闺女,泼出门的水,由你们怎么办都好,我累得很,需要休息一会。”起身便往卧室走去。印天蓝和姗姗,急忙跟去服侍。公孙启传声道:
“葳妹也请跟去,知会蓝妹和姗妹,看牢爷爷,别让老人家偷偷溜走……”梅葳顿首会意,随后也跟了去。容得祖孙四人身影消失,公孙启悄声道:
“夜里恐怕有事,各位也请养息一下精神要紧。”刹那之后,管事房里,只剩下公孙启、杜丹、兰姥、珍姥,老少四人,重新把信取出,仔细推敲起来。张老实看到人头,当时就已吓晕,这时虽已醒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的光芒,连大气都不敢出。公孙启道:
“那人什么时候遇见老丈的?”张老实道:
“天刚蒙蒙亮,老汉背着粪簸,出来捡粪,在庄头碰上他的。”公孙启道:
“过去想必见过几面,所以才敢麻烦对不?”张老实急得面红耳赤,分辨道:
“我敢发誓,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公孙启道:
“老丈什么时候从家里动身的?”张老实道:
“见到那人之后,约有半个多时辰。”公孙启道:
“这么说来,木匣子是老丈家里的东西了?”张老实道:
“不是,我见到他时,木匣子就在他的手里,要不然,我如看到人头,死也不会答应替他办这件事。”公孙启道:
“老丈不要多心,我们并没有怀疑你,只是想知道实际情况,才好推测人到底是谁杀的。”张老实道:
“老汉知道一定照实说,公子还要问什么?”公孙启道:
“一时很难想得周到,老丈今天也赶不回去了,我先叫人安顿你去休息,等一会再说吧。”张老实道:
“老汉现在走,二更天可以到家。”公孙启道:
“这么说,府上不算太远,在哪个方向?”
张老实道:
“也就是三十来里,正东略微偏点南。”公孙启道:
“老丈忘了,等一会我们或许还有事请教呢。”唤进赵诚,吩咐把张老实带下去休息,好好照管他的饮食。这一番问答,看似平凡,老少四侠,却从而推断出几件重要的事情,
第一,正东偏南三十里左右,正是神兵洞附近。第二,张老实的话如果可靠,过路客敢于在那个地方出现,绝非幸逃裹胁,急于回转家乡的人。第三,这个人或许也与金星石有仇,自顾力有不逮,遂行此借刀杀人之计。第四,秀秀被囚神兵洞,但先一日已被金衣人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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