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哥儿小心,我陪你去。”经她这一说,大家都明白了,必是怀疑受托送礼的那个乡下佬,就是范凤阳化装矫饰的,一下子跟去了十多个人。赵诚把他安置在车房旁边的单间里,公孙启首先赶到,推开房门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赵诚仰卧床上,张老实踪影不见,桌子上却留着一张纸条,写的是:
“殷勤款待,无以为报,赵管事疲劳过甚,十绝指助他酣睡,天明自解,慎勿妄动,以免意外,金星石拜。”公孙启大怒,道:
“匹夫欺人太甚,我不杀他,誓不为人。”兰姥道:
“这是亲笔,留待明天,教金逊辩认,究竟是老魔还是小魔?自可分晓!”公孙启收好了条,悄声道:
“墨迹虽已早干,只怕匹夫还没有走,三老请护卫群雄,丹弟夫妇搜左边,姗姗随我搜右边。”话落身行,两对夫妇刹眼消逝在夜色中,展开细密搜索。三老岂甘雌伏,也采取了行动。
齐云鹏与纪氏三雄,合成一路,也参与了行动。忙乱了一阵,何尝搜到一丝人影!回到管事房,无不愤慨,激怒,心情沉重如铅。
这时,饭已备好。骤然之间,平空添了一百多号人,临时赶办自然来不及,大半都是从镇上,搜购现成的东西。管事房也容纳不下,好在库房这时空着,群雄七手八脚,片刻即打扫干净,将就着安顿下来。管事房里,只有三老和公孙兄妹。以及南齐北纪萧天等一二十个人。边吃,边继续适才未完的话题,从而对于神兵洞内部概况,老魔的真正实力,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只是对于范凤阳的动向,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姗姗见谈了半天,始终没有谈到有关秀秀的事,忍不住问道:
“齐大侠,你刚才说,我六姊还没有被害,到底有什么事实的根据?”齐云鹏道:
“金逊不忍父亲被诛,祈求和解,一旦事成,范凤阳势将陷于极其不利的地位,故必竭尽一切手段,加以破坏。但如破坏不成,我们找他,老魔父子也找他,对他自然就更加不利。午间,巫无影陪着诸葛昌,到达神兵洞,始知范凤阳于里间出走。
这个匹夫极工心机,他必是从密道悄然进去的,因而金逊的一切图谋和行动,均已被他侦知。”
“当然,他可以向老魔告密。但是,金逊是老魔的亲身骨肉,一切图谋也是为老魔着想,顶多,老魔据报之后,把金逊骂一顿,甚至再关起来,绝不可能杀死金逊。在范凤阳的心里,始终是块病。试想在这种情形下,以后的日子,如何能安枕?利害关系,范凤阳看得最认真,得罪金逊,就等于得罪了四极,这种有害无益的事他怎么肯做?然而事情已迫眉睫,告密又不见得妥当,再加上魔功日成,野心又大,几种因素凑合在一起,要闯祸,索性就闯个大的,天生的就不是一个肯于安份的人。”喝了一口酒,略作喘息,又道:
“这可以说是他临时的决定,反迫着老魔,走上绝路,与其说是背叛老魔,不如说想要牵着老魔的鼻子,跟着他走。这种想法和做法,能不能成功呢?范凤阳并没有绝对把握。也正因为这种变化,是突然的,是被迫铤而走险,一切准备,还没有成熟,令姊便成了他一件无上的至宝。他可以用令姊,向老魔讨价还价,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向我们有所要胁,起码在目前,令姊不会有危险。”
雪山魈擎起酒杯,道:
“齐小友,老夫敬你一杯。”他性情粗豪,易于冲动,但非不明事理的人。齐云鹏根据范凤阳平日为人,所作分析,使他甚是折服,故心意大畅。齐云鹏慌忙离座,道:
“不敢当,我敬前辈。”相对干杯,举座心情,亦因而松缓。
公孙启也敬了齐云鹏一杯,道:
“范凤阳夜间行事,白天来送人头,秀妹或者还在原处附近,小弟打算现在蹑踪前击搜救,齐兄可愿指引道路?”齐云鹏道:
“在下极愿效劳,只是现在去,不如明天过午去。”公孙启道:
“敢问理由何在?”齐云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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