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未曾注意,今朝就很难打听了。”书生话题一变,道:
“燕大侠可还有当年之勇?”谈到“当年勇”,不错,英雄不提当年勇,但若有人提起来提个头,却罕见当事者不为当年勇面深以为荣的!南楼自不例外,闻言笑道:
“公子可是有所差遣?”书生谦虚道:
“差遣怎敢,有事拜烦罢了。”燕南楼悄悄出指,一点后方道:
“对此人?”书生颔首道:
“古人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燕南楼慨然道:
“公子说吧,老朽必然全力以赴!”书生一笑,附耳悄悄相谈,只见燕南楼边听边点着头,最后嗯了一声道:
“好,老朽就按公子所嘱办理。”话锋一顿,接着问道:
“人选必须严挑,多等几天不要紧吗?”书生神色郑重地说道:
“没关系,不争这几天时间,不过燕大侠千万谨慎从事,在没有确获证据前,万万不要叫神婆知道!”燕南楼一笑道:
“公子似乎对拙荆知道得很多也很深!”书生只是微微一笑,对这句话没置可否?
霹雳神婆回来了,身后跟着个看来只有十一二岁的童子,童子捧着食盘,盘中荤素杂陈,杯筷盘盏齐全。拉开靠墙的八仙桌,摆好了筷盏,神婆开口对童子道:
“雀儿你到前面去,请你阿爷来一道用饭。”雀儿欢应一声,蹦跳着去了,神婆又转对燕南楼道:
“我忘了酒,你去取吧。”燕南楼笑坐着,向书生一点头,步出客厅转身后面。燕南楼刚走,书生已笑对神婆道:
“神婆支走燕大侠,是有何吩咐?”神婆先是一楞,继之快步走近了书生,低声道:
“我猜你是‘启’哥儿,对不对,”书生正是公孙启,奇怪的是,他病已好了,可是脸上的病容却显现更深,所以神婆先时没能认出来,如今被神婆说破,公孙启笑了,拉着神婆衣袖道:
“我就知道怕瞒不过你去。”
神婆这份高兴,简直无法形容,双手抓着公孙启的肩头,上下仔细地看个不停,时而颁首,时而摇头,最后,神婆双目红了,老泪在眼眶滚、滚、滚落襟前。沉默了刹那神婆展颜说道:
“我回到厨房,就不停地在想,想,我终于想起大概是你,不过没敢认定,刚才我支开老头子,你竟先问,我才知道准是你了,启哥儿,老人家可是真正很好?”公孙启心底紧压着块盘石,一阵酸楚,一阵痛,但笑在面上道:
“当然是真好。”神婆安心了,道:
“真好我老婆子就放心了。”公孙启肝肠一阵绞痛,几乎忍不住流下泪来,迫使他慌忙扭转头去,对着通往外面的花砖道,强捺着悲伤说道:
“神婆,小雀儿这孩子,满讨人喜欢的……”神婆是何许人,顿时看出了不妥,接口问道:
“启哥儿,眉姑娘她可好?”公孙启随口说道:
“她到辽东已很久了……”话说出口,心神一震,才知道说错了,说多了!
神婆蓦地伸出枯手,紧抓着公孙启的双肩,硬把公孙启的身子和脸扭对自己,目射寒光,威凌无伦地沉声道:
“启哥儿,你竟骗我?”公孙启压制着激动,道:
“神婆这话是由何时说起呀?”神婆哼了一声道:
“启哥儿,莫非你和眉姑娘,都忘记了昔日的誓言啦,你们立过重誓,老人有生之日,你们绝不同时离开老人的身边,如今你说眉姑娘早来了,现在你又到了,我问你,老人家他到底怎么样了?”公孙启强颜欢笑道:
“瞧你这份多心,老人家很好,眉姑娘是奉令前来,因急需人手,所以老人家才又派我接应,这总放心了吧?”神婆目光如电,道:
“若人手不够,眉姑娘怎不找我老婆子?再退一步说,老人家也会有谕示传到,要我老婆子就近帮她的!”公孙启硬着心肠说假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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