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拉近乎,我不吃这一套,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人盯梢?”
果然人小鬼大,肚子里颇不简单,孙允听他问出这种话来,宛如一个老江湖,愈发加了小心,道:
“我先回家去,吃过晚饭,换过衣服才敢来,绝对没人跟踪。”小无常哼了一声,道:
“就凭你那两下子,有人跟踪你也发觉不到。”孙允附合着他说道:
“俗语说得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兄弟说得极是,我就怕自己不成,还绕了一个大圈子,房上地下全留过意,确定没人跟踪,才进来的。”小无常道:
“看在你还知道谨慎的份上,我指点你一个办法,赶快回去,换上官衣,造几处硬伤,再去县衙,把责任尽量往守备身上推,先敷衍几天,等我师父回来,一定设法替你开脱千万记住,这个地方绝对不能再来,如有必要,自会有人去找你,喏,把这个东西带去。”顾虑还真周到,还给了孙允一瓶药。孙允连声称谢,道:
“多承指教,今后还望多加照拂,令师回来,请代我问候。”
小无常敷衍了几句,仍从原路把孙允送走,暗中却另外有人,跟踪监视,一直把孙允送到家门,等他换好官衣出来,进了县衙,才回转药铺复命。计虑的精细,可算到了家。孙允进了县衙,心里也踏实多了,经过班房,屋子里黑漆漆的,闻无人声,不禁升起一丝惆怅。
其时,天已二鼓,往日这个时候,差不多也都该睡了,只是今天,情形不大相同,往日虽然睡,起码还得留盏灯,今天就连一溜星灯火,也都没有了。不是嘛,就只自己一个人回来了,还是别人有意放他回来的,想到这一点,又不仅感到一阵心虚。他本已走过班房,突然又走了回来,喃喃自语道:
“我还得想一想。”这就叫“作贼心虚”,他从药铺出来,到进了县衙,一直都在想,怎么样才能圆其说,教县尊相信?他想过不知多少遍了,总觉得想好的说辞,自己都不满意,怎能够瞒得过县尊?所以他认为还有想一想的必要。拉开班房的门,走了进去,突觉身上一麻,知觉未失,麻哑诸穴俱已被制,清晰的觉出身边有个人,就是再也不能说,不能动,不禁大是懊悔,不该三心二意,犹豫不定。
那个人制住孙允,仅仅冷哼一声,便悄然走开了。孙允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他无从知道这个人,究竟是哪一方面的?但他却十分清楚,这个人要想取他性命,只消举手之劳,便足够了。这样一来,便使他作了难,该怎么样回禀县尊,就更拿不定主意了。
小兰与侯源的对话,隐身转角处的六个人,全听得很清楚。葛琳传声道:
“出口不足十丈,郭女侠,教小莲背着你先出去好不?”晓梅道:
“不好,不管小莲背谁,都只能出去两个人,剩下的人,就更不易出去了。”葛琳道:
“要不然,三位之中,一人冒充小莲,一人假装是我,先出去两位。”晓梅道:
“也不好,一则适才一炸,洞径是否已被堵塞了不能不顾虑,再就是老贼说他有办法,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歹毒的办法?”印天蓝接口道:
“姑娘先前曾说,小贼也不准姑娘出去对不?姑娘或许还不知道,小贼已经变得全无人性,即使姑娘亲自出去,恐怕也不见得安全。”葛琳似是不信,道:
“侯源怕没这大狗胆。”印天蓝叹道:
“这样说来,姑娘是真全被蒙在鼓里了?”葛琳道:
“我说的都是真话,因为昨天我已亲自看到义兄,所以才肯对各位推心置腹,深信不疑。”印天蓝道:
“也不信金神君死在我们的手里?”葛琳是有一时权宜之计的疑虑,道:
“天下还没有一个肯与杀父仇人携手合作的,换了金邈,我不敢说,但金逊不是那种人!”至此,印天蓝对于葛琳的疑虑,大为减轻,道:
“金神君的往事,姑娘知道多少?”葛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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