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爷”吴能喝道:“跟他废话什么?早些擒了回去领赏,谁耐烦尽斗舌头,老李,上!”
“上”字才出口,他早已提剑揉身而上。在他的估计,傅小保辈份虽高,功力并不比他们强到那里去,只要二人联手,万没有干不过的道理。是以抢先出手,怕的是被李升抢去了头功。
谁知傅小保冷哼一声,连剑也不拔,身形微晃,早将他这一剑让过。陡地左肩一塌,右掌竖立如刀,闪电般向他剑背上切了下来。
吴能吃了一惊,皆因这种身法手法,迥然不是“蛇形门”的招数。他哪里知道傅小保此时功力,连他师父刁天义也差得大远,凭他一个三流货色,那里是人家的下饭菜。傅小保这一掌竖切,正是“多罗掌”法中绝学,吴能抽剑不及,急忙一转剑身,想用剑锋迎斩傅小保的掌沿。
不料傅小保这只手掌,就像装了机关,他剑锋一转,傅小保的手掌也突然跟着一拧,一变切为砍,不歪不斜,正砍在剑背之上。吴能但觉手腕上一阵椎心刺痛,一松手,长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吴能急忙摔身想退,傅小保一声轻笑,骈指疾点在他“太乙”穴上,道:“今天却容不得你这么快就回去!”探手接住昏迷侧地的吴能,顺着将他平放在地上。
“鸡脚神”李升一见吴能上去一招未到不但兵刃脱手,还被傅小保活捉了去。这一惊,真是三魂出窍,哪敢再上前动手?猛一跺脚,仰身倒射,退到马匹旁边,一晃肩,跃上了马背。
他上马之后,却没有立即逃命,探手竟然从鞍侧取出一个小竹笼子,两手一捏,那笼儿粉碎,从里面飞出一只灰色信鸽来。
傅小保见他放出信鸽,倒是大吃一惊,心知如让这信鸽飞回大巴山,无异将自己行踪,展示在刁人杰面前,再要想隐蔽身形,殊非易事。连忙探手入囊,扣了一枚“金莲子”,扬手射了出去。
那只信鸽方才展翅,飞出不足一丈,“金莲子”带着一溜黄色光芒,激射而到,“卟”
地打个正着,信鸽翻落地面,连动也没动一下,便已死去。
但,就在傅小保击落信鸽这一瞬间,未能同时追赶“鸡脚神”和那灰衣汉子。那两人早已圈马向镇里飞逃,“鸡脚神”李升并且在临逃之前,挥剑又将吴能马鞍旁的信鸽鸽笼劈碎。
傅小保只注意李升逃逸,快步赶了过去,恰好截住了那灰衣汉子,他连人也来不及擒捉,顺手一掌,拍在马头上,马匹栽倒,却将那灰衣汉子掀跌地上。傅小保连头也没有回,深深提了一口真气,急冲两步,猛的用脚尖一点地面,身形凌空拔起,二次落地,又是依样画葫芦。竟然施展“八步赶蝉”轻功,三个起落,迫到李升马后,一探手臂,扯住了马尾。同时,脚下定桩,使用“金刚柱地”身法。刹那间,将一匹业已奔驰起步的健马,硬生生扯得再也移动不了半步。
李升大骇,扭身挥剑,便来斩他的手臂,被傅小保轻拿两只指头,挟着剑尖,一用力,那剑尖“铮”地折断。李升何曾见过这种功夫,吓得身子一软,从马背上滚落地上。傅小保一掌毙了马匹,俯身也将李升点了穴道。
这时候,那灰衣汉子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抹头拔步想逃。傅小保一咬牙,屈指轻弹,将那一小段剑尖当作了暗器,射进灰衣汉于腿股内。三个人一个也没有跑掉,全被傅小保生擒活捉住。
然而,待他最后捉住灰衣汉子,吴能马鞍旁那一只信鸽,却越隙冲天而起,傅小保惊觉时,信鸽早巳飞升到七八丈以上。他抬头仰望,只见只信鸽正振翅向大巴山飞去,不禁颓然叹道:“完了,完了,没想到最后仍然被这扁毛小东西,暴露了形藏。”
那只灰色信鸽,疾如箭矢,直投东北方,没多一会,便隐没在天际云层中不见。傅小保怅然若失,怔了好半晌,这才将两匹马尸,拖离道外,掘坑掩埋,以免被“蛇形门”弟子发现。然后就用吴能那一匹坐马,托了三个不能动弹的厌物,带到镇外那片密林中,一阵忙乱下来,天色俱已黑尽。
傅小保把三人全都搬放在林中草地上,系了马匹,略为询问。才知那灰衣汉子原来是东海洛伽岛门人,现今东海与“蛇形门”正进行大结合,是以双方门人,经常并肩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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