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谦的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象征着他内心的愤恨。
慕天雕无声地瞪视着他,他的内心也决不会比岑谦安静,因为,仇摩和他是有如骨肉手足的啊!
岑谦也瞪视着慕天雕,慕天雕不由心中打了们寒噤。
因为此时在他眼前的,已不是那个温文儒雅的岑大哥,前是完全换了一付面目,他此刻的表情是凶狠的,他的神态是残酷的。
慕天雕心想:“我当初是误会了,岑大哥并不如我想像中的冷,他也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他恨那些天全教徒,比我还深呢”
岑谦咬牙切齿地道:“崖顶常年处于云雾之中,待我拔身一跃而上,竟然没有一迷人影在。
只有一大片巨大的原始松林,被风呼呼地吹着,发出阵阵松涛声。
我犹豫了一下,心想:‘莫非是被天全教那两个老儿要了,这个闷棍可挨得不值”
环目四顾,并没有仇三弟的踪影,我慢慢地走到崖顶那块方场中间,但奇怪的是,除了单调的松涛声之外,没一丝声响。
崖顶的景色是醉人的,但我那有心欣赏。
忽然,林中传来一阵猴子的叫声,我几乎吓了一跳,心想这断肠崖真是邪门,如此陡峭之地,那来这许多丧命猴子?
我还当是仇三弟躲在林中吓我,但一想不对,因为三弟轻功再高,也不会比我早到如许之久。
我一咬牙,双掌往胸前一错,沉声喝道:‘甚么人?’
正在此时,从三弟攀登那方向的谷里,刷地一声,飞起一支红色火箭。
我大吃一惊,也顾不得林中有没有人,忙扑向崖的那一面。
我伸头向谷中窥伺,只见断崖四分之三的高度之处,正有三个小人般的人儿,排在连续的三块突石上,而他们身不是万丈深渊。
这时,我听到中间那人怒极道:‘万俟真、洪耀天,我仇摩又岂惧你们?’
同时,我见到空中有一迷微弱的闪光,原来仇三弟已拔出了崆峒神剑。
我心中可极了,遥见万俟真和洪耀天都说了话,但声音不高,听不清楚,就是能听清楚,我此时也没心情听。
我连忙找着下崖的石阶,正要扑将下去,忽然听到背后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而居然是在十步之内。
我不由大惊。
这时,仇三弟既已在脚下为万俟真、洪耀天所夹攻,那么这不声不响挨近来的家伙必是敌人无疑。
我迅速的把双掌往后反击,这时我已使出了十成功力,因为仇三弟已是千钧一发,置身危绝之地了。
不料我竟觉得一迷尖锐的指风一亮透过了我浓厚的拳风,快如闪电的攻向我背部,我大吃一惊,天下人能用指功破我拳风的,只有一个人,但我也知道,绝对不会是那个人。”
慕天雕脱口而出道:“金银指丘正?”
岑谦道:“不是,不是,我最初也作如此想,但我因一时失算一亮被来人点伤了穴。我的左臂一阵麻痛,但仍极其迅速地转过身来。
我正要喊出‘金银指丘正’,这五个字时,我一见来人,只得硬生生的把这五个字又吞回到肚子里去。
慕天雕惊疑参半地道:“蛇形令主?”
岑谦恨声道:“不是他又是谁?我一见他就晓得不好,因为,这显然是天全教的陷阱,说老实话,我当时正希望你能在场便好。
因为我们至少有一个人不会被蛇形令主缠住,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事已至此,又有甚么可说的呢?”
这时大难滩中吹来阵阵凄风,和着岑谦那悲痛的声音,传入慕天雕耳中,有如千把利丑,在他心胸之中绞割着。
喟然而叹了,慕天雕迷惘地自言自语道:“唉,三弟,人算不如天算啊”
岑谦的脸上流露出一迷奇特的神情,但却迅速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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