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猛地抬起头,决然地道:“慕姊姊,慕大哥一定没有死”
她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但慕小真不觉得异外,因为慕天雕的死一直困扰着慕小真的心,一刻也没停过。
慕小真一怔道:“但是,那是大难滩啊!”语气之中大有大难天险,无人能生免之感。
姜婉被她看地上扶起,牵着她的右手,诚恳地道:“慕姊姊,别人不关心慕大哥,就是关心,他们男人也不会相信我的话,但你一定要和我合作,慕大哥是好人,他绝对不会不明不白地死掉的,况且……”
慕小真紧张地问道:“况且什么?”
她何偿不希望慕天雕死不掉?
略略一顿,姜婉方才道:“你看我是不是一个好端端的活人?”
慕小真还道她在说笑话,被她那付郑重其事的样子,反而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这是她近来唯一的一次笑声。
姜婉郑重地一个一个字地说道:“但我曾从黄山上摔下来,现在还不是活着吗?”
慕小真才知道她方才问话的意思,微微地考虑了一下道:“姜姑娘你先说说你的经历。
姜婉望着皎洁的明月道:“我被张大哥无意推落了悬崖,当时真有茫然之感,只觉得两耳呼呼生风,胃中直想翻过来,下降的速度实在惊人,我本以为从万丈石壁上翻落下来,一定没有幸免了。
当时心中真是千头万绪,也不知道平素自以为很平淡的生活中一亮有如此值得追怀的事。我本已束手待毙,忽然觉得呼呼几声,身子附近的空气一阵震荡,我觉察到是树木落下受阻的声音,双手便不假思索地翻出去,牢牢的抓住那东西。
我这才想起,我本坐在崖下的一株树顶上,张大哥误击我一掌,也把树枝大半击折,随着我的身形在我脚下一齐下落。
大约是有老藤或石壁凸凹不平之处,将那些大树枝挂了,心中真在么幸重获生,不料因我下降的速度太大,身形虽然受阻,但树枝也受不了如此大的力量。
又啪地一声,齐齐折断,我连思考都来不及,便直线地坠落在地上,摔昏了过去。幸好树枝悬挂之处与地面不远,所以才留得性命。
你想,旁人还不以为我是必死的么,但冥冥中自有定数,我仍不是逃出生天了么?慕姊姊,慕大哥难道运气会比我差了吗?上
当然,姜婉的推论是可笑的,但是,少女是以直觉来有事的,而婉儿和慕小真又都是年轻的女子。
慕小真的眼中,含着两滴豆大的泪珠,她的内心在绞磨着,她竭力想使自己相信婉儿的话——慕天雕必能生还的!
但是,她直觉地判断,慕天雕又无幸还之理。
她的双唇一阵嚅动,终于吐出了几个字道:“婉妹妹,那不是黄山,那是大难滩呀,飞鸟不渡,雕毛不浮的大难滩”
她曾目睹大难滩的灭容,她认为人力对大自然是无法抗衡的。
这是抛第一次,觉得个人力量的渺小了。
姜婉流露出沉毅不拔的目光,她低声对慕小真道:“慕姊姊,正是因为大难滩,我才以为慕哥会生还的。”
这话多不合情理!
慕小真愕然了,她抬起头来,双目诧异地盯着婉儿那稚态犹存的脸儿。
婉儿被她盯得怪不好意思地,娇羞地浅笑道:“你想,听说我们伏波堡有张龙涎香的藏图,而且古来便传是藏在大难滩中,试想有人能够进入大难滩中藏宝,便当然有人能从其中生还,这不是很合理的么?”
叹了口气,慕小真摇摇头道:“妹妹,这机会太少了。”
急急地姜婉大声道:“姊姊,慕大哥是全真门下,为人又忠厚,老天一定保佑他,如果他都不能生还,天呀,又有何人能在大难滩中进出自如?”
慕小真被婉儿的一片真诚所感动了,她不料除了自己之外,世上还有其他的女子会关心慕天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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