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鹰(229)

2025-10-09 评论


    而且,其情更胜于兄妹的手足之情。

    同时,她迷惘了,她漫不经心地把笛子放在唇边,轻轻地吹出了一曲幽怯的调子,那是古人送别的曲子——阳间之叠。

    西出阳关无故人。

    但是,郎使在阳关之东,孑然一身的慕小真,现在又有什么故人呢?

    唯一的哥哥慕天雕已葬身于大难滩中,而心目中寄托终身的仇摩,也失踪了多日,可说是凶多吉少。

    她虽有师父、师姑,但是他们不是一个女人寄付感情的对象!

    她暗暗纳罕,为什么婉儿如此关切慕天雕呢?

    那天,在大难滩边,乔汝明也曾闻讯而昏绝,难道,她们都钟情于大哥哥么?

    想到钟情二字,慕小真的脸儿飞红了。

    她是一个情怀初开的少女,她喜欢以己度人,把一切的事都用一个情字来度测她,于是,她觉得自己能深中于婉儿及乔汝明的心,因为她在挂念着仇摩。

    她低下头去,低垂了玉笛,那凄幽的曲调忽然中断了,这子大的山谷中反而更觉凄寒,她低声道:“妹妹,你要我做什么?”

    心中大喜的姜婉,激动地道:“慕姊姊,谢谢你,我知道你会和我合作的。我们明早就出发,到大难滩去,我们一定会找到慕哥哥的。”

    她抬起头来,以一种威严而冷静的目光瞪视明月,加重了语气,重覆了一遍道:“我们一定会找到慕哥哥!”

    慕小真被她的音调所震眩了,她惊讶地发觉,姜婉不只是一个年轻的少女,而且,也是一个意志坚强,极有信心的女子。

    从一个垂着双辫畏羞的大女孩,到能不惜长途跋涉去寻慕天雕的姜婉,这是何等的转变,谁说爱情的力量不是伟大的?

    虽然,姜婉还不懂何谓爱情……口口口口口口

    “疯子,疯子”一群顽皮的孩子,拍着手跟在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后面,不断在后面鼓躁着。

    那人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文士衣,那衣中已污得微微发出臭味来,脸也不知多少日没洗了,一块黑一块青的。

    他的发髻松了,几缯长发垂垄肩上,有些枯黄。

    他的双目大大的,但显得一片空洞,滞重而有茫然之感的眸子,紧紧地望着自己,在地上移动着的影子,嘴中吱吱呀地唱道:“世人都说神仙好,我嫌神仙死不了,子弑父来姑毒嫂,如此世界,一死倒也图个干净了。”

    他的歌词也不大押韵,倒像樵子的山歌。

    他身后那些顽童,也纷纷拍手和着,倒引得街巷中的老老少少,都聚拢来看。忽然,那人抓住身旁的一个人问道:“大叔你可有兄弟姊妹?”

    众人听他问得好笑,都轰然大笑只有被他抓住的那人,想笑也笑不出来,争扎不脱,脸孔急得躁红。

    旁边有凑热闹的,故意怪声道:“有又怎样?”

    疯子闻言用手一推,把手中这人推出十来步远,他吭声道:“列位老多,如有兄弟姊妹,劝你们快回去通通杀掉,以免养虎贻患,悔之莫及。”

    他说到这里,忽然悲痛起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众人被他一哭,倒也没了兴趣,便散了去,只有那些顽童仍在他身边十步处,直往这边望来。

    有一个顽童牵了一条猛犬,也张牙舞爪地望着这疯子。

    众人那知轻重,便鼓躁着把狗放了,那猛犬呼地一声便扑了上去。

    那疯子哭声未止,随手一挥,那猛犬竟闷闷地痛吼了一声,直在地上翻滚,一千小孩吓得哗然四避,其中胆小些的一亮哭出声来。

    别人这一哭,疯子可不哭了,他用污秽不堪的双袖抹了抹脸,登时脸上也变了个大花脸,他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往村子外走去。

    嘴中嘻嘻哈哈地鬼唱着:“友是敌,敌是友,哭郎是笑,笑便是哭,人若道我疯,我便说人痴”口口口口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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