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伦身为老大,只得干咳了一声道:“喂,老三,你请客也得把客人介绍给大家啊”任厉冷峻地哼了一声,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脚下一点也不放慢,已然走进了石室。风伦讨了个没趣。”
丘正在旁边声腔道:“喂!老三,菜在那里,午饭没得着落啦”
任厉又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却把肩上的人仔细地放在一张石杨上,他跪在石杨旁,轻轻轻地分开了覆盖在那人脸上的头发。
欧阳宗蹑手蹑脚地挨近了过去,瞥了一眼,惊道:“这不是神龙剑客仇摩么”任厉头也不回,但却是第一次开了口道:“谁说不是。”“三杀神”查伯道:“喂,老三,你真的耍作人屠不成?”
任厉迅捷无比地转过身来,大喝一声道:“谁敢碰他一迷毫毛!”
四人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退了一步,心中都在奇怪,这次任厉的疯病可犯大了,但这仇摩又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何要无端发疯?
风伦连忙摇手道:“大丈夫说不碰就不碰,别凶,别凶。”
大概普天之下只有任厉发疯才能镇住他们四个了。
任厉这才幸幸地回过身去,又跪在地上,他缓缓地拂着仇摩的头发道:“小眉,你放心,我一定会医好你的外孙的,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完整的外孙的。”
风伦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小眉”是谁,但是,鼎鼎大名的后起之秀仇摩,怎会又变成了“小眉”的外孙,他们不约而同地有了个念头,只怕任厉又疯得认错人了。
欧阳宗走上一步,扬声道:“老三,这位仇小弟犯了什么毛病呀?”
他特别强调了“仇小弟”这三个字,来提醒任厉不要再认错了人,前回他莫明其妙地救了白鹤,这会可没一了千年人参,自然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任厉沙哑地道:“失心疯!”
白龙手风伦道:“那岂不是坎离二脉倒置了么?”
任厉白了一眼道:“便是短了这二条大脉我也不怕。”
查伯想上前又怕任厉误会,只得大声道:“老三,千万不能乱下手,咱们从长计议。”
金银指丘正耐不住喝道:“老三,你要放明白些,你若下手救他,就要废去自己一身功力,而且两股力道的反震之力,足以使你坎离两脉倒置!”
任厉声调不改,仍是老话一句道:“便是短了这二条大脉我也不怕。”
欧阳宗道:“咱们兄弟一场,八天之后,便要洗手江湖,你何苦为了这人而牺牲了大家的天年之乐,和百年来的愉快合作。”
任厉抬起头来,瞪视着石壁,显然的,他心中对这句话颇有些动心,但他迅速克制了自己的情感,毅然地道:“我管不了那许多了,他是小眉的外孙。”
他举起右手,食中两指,并指如戟,眼看便要落下。
风伦猛喝一声道:“老三,你这般好差使,为何不让我也分些光彩。”
任厉一怔,风伦一个箭步跨上前去,双手搭在任厉的肩上,查伯、丘正和欧阳宗也不再迟疑,依次搭住了线。
任厉激动了,他别过脸来,眼角中含着泪水,瞟了这四个百年交情的老友一眼,然后又回过脸去,猛喝一声,长长地吸一口真气,右手双指如闪电般地往仇摩身上戳去。
他们唯一的希望是,藉着五人的合力,可以强制住仇摩肌肉和经脉中潜在的反震之力。
须知常人平时用力,其实都未用尽,譬如一个人平常每日走十里路,便气喘如牛,若有个虎子在他身后追着,他便是一口气跑了百里路,还会嫌慢,那会觉得累呢?
这种潜在的力量是惊人的,何况仇摩又是一流的高手呢?
这是一幅静态的画面,唯一的动态是,五人头上的汗水都已蒸发成汽了,石室的壁上蒙上了细细的一层薄雾。
良久,风伦发出了一声漫长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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