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口口口口
这时已是天色微明了,兰州城仍在酣睡之中。
一堆人影自安正门翻城而入,原来是慕天雕他们计议定当,回到城里,却不知他们苦苦搜求的“蛇形令主”,已在此城中闹下了大事,
初夏的夜是闷热的,大地一片沉静。
在甘肃会用县附近,那宽广的官道上,正有一个老汉在无声无息地走着。他的步子很大,但走的却很慢,好像在月下漫步,但又像是个错过宿头的有客。
只听他嘴里喃喃地念道:“大难滩……大难滩。”
路旁直立着两排白杨树,它们长长的影子,投在官道上,偶而随风摇动。
这人很古怪,专拣那有光处走,逢到树影便一跳而过,但嘴吧却仍不停地嚅动着似乎觉得很好玩似的。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清晰而漫长的笑声。
他迟疑了一回儿,他想:“这是一个绝顶高手得意的欢笑啊,唉,我又何尝不是天下第,但我的欢乐都去了那儿呢?”
然后,他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骂道:“姓张的,有本领的就别夹着尾巴跑!”他本能地望向声音簿来之处,那儿只是长满野草的原野,再远些,是黑漆漆的一片。他更踌躇了,最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一摆头,往前再走。
一面自言自语道:“往者已矣,来者犹可追,我任厉说什么也要昨日死今日生,红脚盆里再翻身,重新活一遍。”
走着,又情有不甘似地补充给自己听道:“不过,和全真门下之战,老头子也义不容辞。啊!对了,我还是得去找老大商量商量。”
话落,一拍脑袋,大步往发声处奔去。
正当起身时,暗中又传来张大哥的笑声道:“风老头,不害羞,我念长斋可从不偷吃油,说洗手武林就绝不跟你们动手,那像你们啊,是寡妇再嫁——半瓶子醋加半瓶子油。”
风伦气得啊啊怪叫,两个人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连一声一息都听不到了。
这时,在另一条路上,有两个人正以绝顶轻功疾驰,闻声略为一怔。左首穿文士衣的那个笑着对另一人说:“二哥,又是那风老头在作怪。”原来这两人正是慕天雕和仇摩。
慕天雕身形不停地对仇摩道:“他们乱吼乱闹,别把‘蛇形令主’给吓跑才好。”仇摩道:“二哥,我们得快点才有。”
话落,他们两人施出全身能为,疾如两缕轻烟。
在他们身后十多丈处的树上,原先睡着一个白衣女子。
这时刚被骂声吵醒不久,话只听到一半,望着他们的背影道:“好个蛇形令主,总算被姑娘给碰上了,算你晦气”
她轻快地跳下树枝,也施展轻功追了下去。
就在适才任厉祈走的那条官道,和他向背的方向,正有三骑舍命地奔着。
中间那人,听到笑骂之声,脸色顿时一变,向另外两骑道:“唐老弟快把灵芝车交给万俟护法,我独个儿去找个人,你们可先回总舵,记住,千万小心,这东西是教主要的,你仔细着办就好了。”
话落一勒马缰,那骏马训练有素,蓦地止步,前蹄高举,打了几个转,消去那前冲的力,量,然后他一转马头,奔上一条叉道。
那姓唐的正是风雷手唐超,他领了洪耀天洪老护法的言语,自去找万俟真。
官道旁的白杨树上,正有一人快如猿猴似地在树上跳跃前进。
他显然是在追踪洪耀天他们。
走到叉路前,他犹疑了一下,也折上叉路,边说边跳道:“你洪耀天走到天边,我就跟到天边,我乔汝安倒要让武林朋友看看虻形令主的真面目。”
不一会儿,他的身形又消失在黑暗的树丛中。
于是这时在那平直的大路上,前后已有四拨夜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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