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叫过赤焰,抚着它的鼻头道:“赤焰宝贝,你快帮忙找个有人烟的地方,让小混他们好好休息。”
赤焰似是听懂了般,昂头轻嘶一声,立即迈步朝山下奔去。
丁仔呢喃道:“神驹就是神驹。真是善体人意的家伙!”
小混呵呵轻笑道:“走吧!如果你现在才知道赤焰小子善体人意,未免也太晚了些。”
小妮子佯嗔道:“伤成这样子,亏你还笑得出来。”
她帮忙丁仔扶着小混,众人朝山下缓缓走去。
小混口不得闲,回嘴道:“伤都伤了,不笑,难道还哭不成?”
他随即唱作俱佳的呜哇、呜哇地几声。
前方,传出赤焰催促众人的嘶鸣声……
离开山坳,不足三里的地方,有一处不挺大的向阳坡地。
这块坡地,经人很用心地整理过,开辟成一行行的花圃,上面种满各式各样的牡丹花。
一条浅浅的小溪,便沿着坡地弯成牛轭状,迤逦地向东流去。
便在坡地的左近,一栋土墙茅顶的简陋小屋,望溪而筑。
小混等人来到溪前,赤焰宛若献宝似的朝着小屋直点头,敢情这栋远离山径的小屋,果真是它所找着。
涉过溪流,丁仔拉开嗓门叫道:“有人在吗?请问有人在家吗?”
小屋的木门咿呀而开,里面一个二十来岁的布衣青年探出头来,好奇地问道:“谁呀?
有什么事?”
当这年轻人看到人高马大的哈赤,不禁呀地张口结舌,瞪直眼睛,怔忡地不知所以。
丁仔上前拍拍他脸颊,好笑道:“老兄,醒醒,我这朋友是蒙古人,不是吃人魔,你别太激动。”
年轻人机伶一颤,醒然道:“你们要做什么?”
丁仔道:“我们在前面山里遇上打劫,我的朋友受了伤,想借你这地方休息养伤。”
年轻人讶然轻呼道:“山里有人打劫?怎么会?”
他看清哈赤怀抱着昏迷的小刀,以及小混脸色惨淡,连忙让身道:“啊,你们快进来休息。”
小混他们刚进屋,小屋里间,传出一个苍老安祥的声音问:“小郎,是谁来了?”
名叫小郎的年轻人回答道:“娘,是一群在山里遇着打劫的人。”
一阵轮轴滚动的咕噜声,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自个儿撑着一辆木制的轮椅,自屋内出来。
这名老妇见着小混等人凄凄惨惨的模样,慈声道:“怎么都伤成这样?严不严重呀?”
不待小混他们回答,老妇转头催促儿子道:“小郎,你还怔着干嘛?还不快去向隔山的牛大叔借驴子,好到山外村子里请大夫。”
小混等人心想:“天爷,这找个大夫得翻过几座山不成?”
丁仔连声婉拒道:“这位大娘,不用忙了,我这位兄弟自己懂得些跌打损伤的治疗法子,不需要另外找什么大夫。我们只是想借个地方养伤。”
小郎热心道:“我家地方不太大,不过凑和着也能让各位有个地方住就是。你们真的不要请大夫?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小混轻笑道:“请问有没有床?好让我老哥摆平?我这才方便替他疗伤。”
“床?有有!”小郎带着众人朝里间走去。
小屋里间的陈设非常单纯简陋,右边靠近门口敞开的风头处,是一张睡上去保证会嘎吱嘎吱响的木板床。
左边避风处,却是一座泥糊的炕床,上头搁着些简单的木梳、铜镜,一看即知这是老太太睡的地方。
只光这一溜眼,小混便已断定小郎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他打心眼里欣赏这位看来木讷朴实的山中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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