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赤小心翼翼将小刀放到木床上躺好。
小郎却拦道:“木床这边风大,还是让他睡在炕上吧!”
小混拍拍他,笑吟吟道:“不用了。我老哥虽然受伤,可是底子硬朗的很,吹点风对他有好处,怎么可以占用老太太的铺位。”
老妇人推着轮椅,停在门口旁边道:“没有关系的,我老人家只是腿上风湿作怪,走路不方便,身子骨可好得很。那火炕是小郎硬要做的,我还没那么怕冷呀,呵呵……”
老妇说着,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种母子亲情自然流露的景象,让小混等人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小混眼睛一转,当下心里便有了计较。
他却只是径自对丁仔交代道:“请小郎老兄帮忙,烧一大锅热水,老哥得动刀子才行,再想法子找些净布绷带之类。”
丁仔和小郎应声而去。
小妮子关心道:“那你自己的伤,要不要先治疗一下?”
小混否决道:“我怕自己一疗就不醒,还是先将老哥处理完,交代给你照顾后,我才能安心料理自己。”
小混在原创未愈的情形下,又受到极重的刀伤和内伤,此时他的体力已经极端透支,全凭一股不愿松弛的坚韧精神支持着自己。
只有他自己明白,若是这股精神一散,只怕非得昏睡数日不可!
小混打起精神走向木床,探身解开小刀的上衣,只见在小刀左侧肩井穴和期门穴上各有一处铜钱般大小泛黑的伤口。
他知道小刀身中之毒已为千结回魂香所解,心中不禁纳闷为何小刀还没有醒?
小妮子关切道:“小刀哥哥伤的如何?他为什么还昏迷不醒?”
小混皱着眉,仔细为小刀把脉。
半晌,终于展颜笑道:“原来如此。老哥是因为受到劲道互击之力的波及,震动内脏血气逆蹿,故而昏迷不醒。”
丁仔正端着一脸盆犹冒雾气的热水进来,闻言忙不迭问道:“能救吗?”
小混瞪眼道:“废话,你问这种话,简直是藐视本神医啧啧!”
丁仔吐吐舌头道:“本言纯属误会,请帮主千万不要生气,小心伤身。”
小混白他一眼,径自用热水净过双手,并自怀中取出孽龙寒匕,二话不说,照着小刀胸前所中暗器之处,挖烂梨般一刀挖下。
小刀虽然人在昏迷中,却仍浑身轻颤,立时出了一身细碎的冷汗。
小混拨开泛黑溃烂的肌肉,探指自小刀伤处各拔出一柄长不及二寸,状如柳叶,四围俱刃的喂毒飞刀。
待他仔细为小刀清洗过伤口四周,并敷上灵药之后,小混轻嘘口气,奋起最后余力,双掌起落如飞地拍击着小刀浑身上下各大重穴,以内力帮助小刀将逆蹿的血气导回正脉。
约莫过了盏茶时间,小混满头大汗地收手而立,小刀随即悠悠醒来。
当他看清小混血汗淋漓的狼狈模样,开口第一句话,竟是:“嘿嘿……总算有机会辛苦你了!”
小混啪地一记响头,毫不客气地拍落下去,怪叫道:“奶奶的,下回再这样,你自己想办法救你自己,现在给本少爷准备滚下床,换人睡啦!”
小刀喃喃抱怨道:“普天之下,只有你这种大夫会赶病人下床!”
他在丁仔和哈赤的扶持之下,缓缓坐起身子。
小混呵呵苦笑道:“没办法,谁叫大夫自己也是重伤害病人。”
说着,小混忽而反身朝轮椅上的老妇人走去。
老妇人一直默默看着小混动手为小刀治伤,此时方始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道:“小哥儿,看你年岁不大,治伤医病的功夫倒很老练。”
小混不在意道:“将就混得过去,免挨打就算啦!”
他是指以前在狂人谷时,文武双狂两人所崇尚棒下出高徒的教育方式,其实是被他用混的方法混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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