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从小在胡人地区长大,又怎知汉人规矩?”
柳小姐一愣,无话可说。
汤总管厉声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在下又不是人家的家奴,到什么地方去还得由谁派么?”
汤总管叱道:“你再嘴硬,今天就把你毁在这里!”
萧笛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老鹰窝里无善鸟”,怎么一个个都如此的霸霸的?”
“你说什么?”柳小姐又扬起了鞭子。
萧笛道:“‘有理讲得君王倒,不怕君王坐得高’,小姐如此对我,不是太过份了么?
在下又没冒犯姑娘,相反那个张什么鲍什么的冒犯小姐,在下一旁还愤愤不平呢!想不到冒犯小姐的没有挨打,不冒犯的反而遭罪,说得过去么?”
这话实在有理。
柳小姐不禁涨得粉睑通红,不是么?那些有势力不好惹的浪荡公子安然无恙,自己倒拿一个平民百姓来出气,真是愧煞人也。
她把鞭子一扔,转身他回厅堂去了,在屋里她扔出了一句话:“把他放了,让他走吧!”
汤总管拍了他两下,替他解了穴道,说:“小子,小姐饶了你,你就去吧!”
萧笛道:“多谢小姐的两鞭子,也多谢总管的关照,在下告辞啦!”
说完,他大步走了。
汤总管望着他的背影想,这小子倒是条硬汉哩,可惜不会武功,不然准是个可靠的帮手呢。
厅内的柳小姐也在想,这臭小子怎么不象别的男人?没有武功或是懂点三脚猫把式的人,很难禁得起这两鞭子,尽管自己没用内力,他居然不叫不喊,还有,这小子谈吐不俗,不象个地痞,也许,真不该打他?
正想着,汤总管进来了。
“小姐,速回别庄,将今日的事禀告柳爷才是,要及早想个对策才好。”
“我就不信这两个臭小子有什么了不起!”柳姑娘恨恨地叫道。
“话不是如此说,小姐刚从少华山回来,不知长安的情形,待见了柳爷,小姐自会知道。”
“哼!他二人有三头六臂么?”
“小姐,长安城里遇到一个姓张的就令人头痛了,何况再加上这个姓鲍的,真是祸不单行呀!小姐,你就听老夫的劝告,速速回去吧!”
“这班混账东西,姑奶奶总有一天取了他们的首级。”
“小姐,这两颗六阳魁首可不容易取呢?待见到柳爷后,柳爷自会告诉小姐。”
柳小姐无法,只好怏怏站起,从厅堂出来,带着荷花,从后门出去。
一辆马车正停在门前等她。
马车出了西市,沿西市通往东市的横贯大街缓行,在人流中时停时行,半个时辰才来到纵贯南北城门的朱雀大街,这条大街将长安城一剖为二,分属长安县、万年县管理。大街有五十来丈宽,但因牡丹花市,人如潮涌,如此宽阔的大街,马车也不能畅通无阻。又行了半个时辰,离南城明德门不远,拐向东大街,途经慈恩寺大雁塔,直驰曲江池。
曲江池水清明如镜,一片旖旎风光。
曾有诗人写雨后池水的诗句,虽非写的曲江池、不过也可以说是它的写照:“一雨池塘水面平,淡磨明镜照檐楹,东风急起重扬舞,更作荷心万点声。”
就在这一池碧波的秀丽地方,沿池岸盖了不少庄园,最著名的就数“太白别庄”和“白鹤别庄”。
两庄相隔半里之遥,柳小姐的马车,却是进了“白鹤别庄。
“白鹤别庄”砖砌围墙,高达两丈。进大门处右边设有谯楼,谯楼高四丈,上有两名庄丁了望。左边则是一溜硬山式屋顶的平房,有十名庄丁在此住宿,轮流值岗。
马车一到,庄丁找开庄门,让马车驶进。马车一过便关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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