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姐喝道:“荷花,用不着和他噜嗦,你去取鞭子来!”
萧笛一惊,道:“取鞭子做什么?”
“教训你这个野小子!”柳小姐凤目圆睁,盯着他瞧,想看看他的狼狈相。
这一看,才算把这个穷小子端详清楚。
“唔,这小子虽然寒酸,倒还生得一表人材呢,就是那两只眼睛有点讨厌,你看他还盯着你呢,说拿鞭子也没吓住他。好小子,等皮鞭抽在身上时,看你还敢不敢盯着姑奶奶!还有那张嘴,咦,好象还在笑呢,可恶!今天非把这小子打得叩头告饶才出得了姑奶奶心头这口气!”柳小姐越想越气。
这一刻,荷花从堂屋里拿出一根细细的做得很精致的马鞭,递到柳小姐手上。
柳小姐扬了扬皮鞭,从台阶上走下来。
汤管家道:“小姐,这小子恐怕是来卧底的,须严加拷问。老夫已制住了他的穴道,他跑不脱的。”
柳小姐刚好走到天井里,闻声止步:“什么,来卧底?外总管。此话从何说起?”
汤总管道:“这小子不象一般的地痞,也不象普通市井之徒,他见了长安城有名的恶霸,居然不怕不惧,若不是有为而来,怎会如此凑巧,又怎么如此胆大?”
柳小姐沉吟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萧笛道:“哪有几分道理?依在下看一点也无,在下昨日才到长安,怎知谁是恶霸谁是好人?”
汤总管道:“凭什么相信你是昨日才到?”
萧笛眼珠一转,道:“总管不妨去西市的‘义友马店’查查看,在下昨夜就住在那里。”
柳小姐道:“那是家什么样的店?”
萧笛道:“那店又住人又住马,每个房间睡十来个人,住的都是贩夫走卒。”
荷花道:“你不是应夫走卒?”
萧笛道:“在下不是。”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住到那里去?”
“没钱呀,在下要是有一百两银子买花,还不会去住那上等旅舍吗?那些波斯人开的酒楼、又有好酒好菜,又有能善舞的波斯姑娘劝酒,谁不爱去呀,可钱呢?没钱不是只好住马店吃小摊了,你说是不是?”
荷花没话说了,只好道:“人家才问一句,你却说了那么多,真讨厌!”
柳姑娘一双妙目瞧着他,听他说了那么多,居然也没挥鞭打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可能是有点可怜穷小子吧。
汤总管道:“你来长安干什么?”
“谋生呀!在下听说长安是个大地方,也想来开开眼界,没想到才来一天,就有横祸加身了。在下现在也还不明白,到底有何过错?”
“你怎么没有过错?”荷花叫道:“是好人怎么会盯着小姐看?”
“咦,这又怎么了?柳小姐生得美如天仙,在下看看有何关系呢?”
柳小姐听他言语轻薄,不禁勃然大怒,火气又上来了,劈头就是一鞭。
“啪!”一鞭抽在萧笛的肩胸部位。
他不叫不喊,只把两只眼睛瞧着小姐,嘴里继续道:“在我们那里,姑娘生得美不怕人看,有人夸奖还感到高兴呢!”
柳小姐第二鞭正要抽了,听他这么一说,手又停住了:“你们那里?天下哪有这种地方?你胡说八道!”
“怎么没有?我们那里尽是胡人,胡人就是这样的呀!长安城里不是也穿胡人的衣服吗?总该对胡人的习俗有点一知半解吧?”
汤总管毕竟见多识广,知道他所言不差,便道:“这倒是实情,那么你是胡人么?”
“不是,在下……”
“啪!”第二鞭又抽到了他的腰上。
柳小姐骂道:“该死的东西,你既是汉人为什么不守汉人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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