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金哑吃吃的一笑,潺弱地道:“我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大哥,你道我只是外表这点浮伤?妈的,我中了毒哪!”
马大器仿佛一记焦雷响在头上,大大地摇晃了一下,他目瞪口呆地道:“什……什么?你中毒了?中的什么毒?在哪里中的毒?先时你还好生生的啊!”
雷一金软绵绵的先行坐下,他舌头宛似打了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但……中了毒是不会错的。”
一边,晏修成几乎吓掉了魂,他颤声叫道:“可不得了,可不得了……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恩公,你如今感觉得怎么样?”
雷一金吸了口气,艰涩地道:“头晕目眩……全身酸痛……加上一阵阵发冷……”
马大器忧急攻心,双目也已见了泪光,他哽咽着焦急地道:“怎么办呢?到哪里去找解药,可恨‘青松山庄’这些王八羔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雷一金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看……说不定还有个最后……希望?”
马大器惶急加上惊忧,忙道:“快说,兄弟,你快说还有个什么希望?为兄我卖了命也要替你设法!”
晏修成也慌忙地道:“快说呀,恩公,哪怕是要小的心肝,小的也给恩公剜出来!”
雷一金又是哑吃吃的笑了,脸色十分灰白,他却仍然吊儿郎当地道:“别急……别急……命是我的……我都不忙……你们忙什么?大哥,烦你先去看看躺在晏修成那边的两个中年汉子有没有活着的?……照我方才出手……的情形预测……该有一个死不了!”
晏修成立即飞也似的奔向铁臂陈明仁与血影飞梭庄凤文躺着的地方,他俯下身来,急促的细细查视,片刻后,他突然兴奋的大叫,恩公,有一个是活着的,还在呼吸!
雷一金半睁着眼,沙哑地道:“可是那大脑袋半秃头的伙计?”
晏修成忙道:“正是!”
雷一金吁了口气,涩涩地道:“麻烦你老晏……抱他过来……”
晏修成立即弯下身去,按雷一金的吩咐“抱”庄凤文,小心翼翼地将他移到雷一金这边——晏修成之所以谨慎的原因,是生怕稍一粗暴影响到姓庄的老命,庄风文如果有了万一,他的恩公——雷一金那一抹希望岂不也落了空吗?
用力撑开沉重下搭的眼皮,雷一金目光晦暗的注视着躺在脚前,面如金纸,唇角血渍殷然的这位“青松山庄”“武厅”的副厅主,可怜庄凤文在雷一金那一记“攀月摘星”手下,已是挨了九掌之多,虽则雷一金这一记绝招的重点是攻击“铁臂”陈明仁!
但庄凤文依旧遭了池鱼之殃,没有躲开这式奇招的威力范围。
阵明仁固然是首当其冲,立即毙命,而庄凤文也强不了多少,他这九掌一挨下来,业已腑腾血逆,骨折肉肿,伤势相当严重,连吐气呼气亦是那般微弱了!
马大器蹲在一旁,搓着手,低促地问:“兄弟,这人就在面前,他大约伤得不轻,眼前还在晕迷着呢,要怎么做,你告诉为兄的,我来替你办!”
雷一金低哑地道;“先救醒他再说……大哥,试着拍遍他周身穴道……为他通脉活血……搓捏关节。”
马大器立即照着雷一金所说,开始在庄凤文身上施救起来!
这位“青松山庄”“武厅”的副厅主总算呻吟出声,悠悠转过一口气来,缓慢而艰辛的,他那双眼皮也微微睁开,迷芒而又空洞地观视着马大器。
这时,马大器一面更加用力地替他活血通脉,边忙道:“兄弟,这人醒过来了。”
雷一金振作起精神,徐缓地道:“庄凤文,你我原无私怨……你是受人之示,忠人之事……我呢?为了道义与责任,目标的是‘青松山庄’……如今虽说事未了,但你确是劫缓余生……当然,我会饶过……你的性命。”
庄凤文幽幽长叹,悲凉地道:“罢了……雷一金……多谢你的恩典……也知道你并不时常如此仁恕的……自此以后,庄某若能侥幸疗伤,即将辞去此职退出江湖,永归林泉,再也不做复出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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