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真经(175)

2025-10-09 评论


    他施展御气虚渡,如影子般轻轻落在走廊上,点无惊尘,比一片枯叶坠地还轻。

    屋门窗户都紧闭着,他不敢大意,静立在原地,运起神功默察周围及屋内,发觉中间客室里有两个极轻微的呼吸声,气息悠长,显出功力十分雄厚,似乎坐在靠墙的椅上。

    而侧屋本该是卧室的那一间,里面也有人在,听呼吸声似有些古怪。

    他听出里边一人,气息轻微,比客室中的两人功力更深,已达到一流境界中的佼佼者。

    另有一人呼吸重浊、急缓不匀,非正常人。

    一点声音也无,没有人说话,只有刺耳的令人听了难受的呼吸声。

    莫非有人生了重病,已达苟且残喘的临终时分,榻旁的亲人在默默守着,等候病人喘完最后一口气告别人间?

    那么,此人又会是谁呢?

    室内三人武功极高,他只要稍一不慎,就会被发觉。动起手来事小,想看是看不成了。

    他静静站着,屏住了呼吸,寻思着办法。

    须臾,他踮起脚尖,走到了另一侧没有灯光的屋前,从此屋的走廊尽头一跃上了树。在树上静侯了一会,知道屋中人并未发觉。

    他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又绕回先前蹲伏的那株大树上。不过,这一次他站在树尖上,手中捏着一小根带叶的枝条。

    他瞅准没有灯光的侧屋那方,一抖手将枝条打了出去。

    一根小小的带叶枝条,被他贯立了内劲,“唰——”拖着长长的尾音,很有些象夜行人衣服带风的响声,朝那方蹿去。

    果然,不声不响,两条矫健的黑影从中间客室里猛蹿出来,朝枝条蹿去方向追去。

    他急忙一个纵跃,落到了瓦檐上,一个倒挂金钩,脚上头下,将后窗窗户纸用舌头舔湿,用指轻轻一点戳破,用一只眼朝里瞧去。

    屋内陈设豪华,一个艳装妇女背着他,正站在靠走廊那方的窗前,往外倾听。

    从背影看,很象是左夫人。

    她一人在屋里干什么?还有一人呢?怎么没有声音了?

    他向屋内四周打量,眼光扫到罗帐垂着一半,一半掀起挂在帐钩上的大床上,这一看,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床上躺着个毛茸茸的怪人,头正朝着帐项,只能看到侧面。

    也许不是人是什么怪物吧!

    蓝人俊再仔细审视,发现不是怪物,的确是人。只见他满头雪白长发,将一个脸遮没了一半,根本分不清头发和胡子,听不见重浊的喘息声了,只见胸脯微微起伏,倒象一个正常人,睡着动也不动。

    蓝人俊明白了,他被人制住了睡穴哑穴。

    不能再看下去了,左夫人已从窗前转过身来,他连忙翻上屋面,躺在瓦楞上静听。

    这瓦楞不过是一小块遮檐,没有绝好的轻功,是无法停留住的。

    此刻,他听到下面有人说话了。

    只听余艳花问:“有什么人来么?”

    室外有人答:“夫人,我二人在园中绕了一圈,没有影儿,想是什么惊动了野鸟吧。”

    余艳花道:“我听着也不象夜行人的声音,莫非有人打出了枝条、棍子之类的东西么?

    你们在地上仔细搜搜看。”

    外间有两人答应:“是。”

    蓝人俊吓了一跳,这余艳花当真厉害,可得小心了。另外两人也是女子,功夫也达一流。三人如果联手,虽不致把自己怎么样,但总是麻烦,最好别惊功了她们,瞧瞧床上的怪人到底是什么人。

    余艳花吩咐完毕,听裙裾的悉卒声音,大约从窗前走到了床边。

    只听她道:“喂,怎么样?”

    没有回答。

    “你太固执了,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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