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牙关,拼命挣扎,但身子却动也未动,不到片刻,竟然昏了过去。
济圆忙上前拍了两掌,又替蓝人俊揉摸了一阵,他才徐徐醒来,嘴里牙齿咬得过紧,弄出了血。
济方道:“滋味如何,嘴还硬么?”
蓝人俊昏昏然,用力摇摇头,勉力说道:“好一个佛门子弟,好一副菩萨心肠!”
济世怒道:“你再不从实招来,就让你尝尝截脉手法的厉害。时间只要一长,你就变成个瘫痪的残废了,试问,一个瘫子要武功秘籍何用?”
蓝人俊斥道:“任意冤诬好人,蓝某就是到了阴司地府,也要告你们这班恶和尚!”
济圆也怒道:“咦,蓝施主,我等出家人心慈,故对施主处处客让,施主何必偷了东西还骂失主?”
蓝人俊心头一腔怒火,叫道:“是你瞧见我偷经籍了么,捉贼要赃,拿出赃物来,到官府去理论!”
济圆无话说了,只有生闷气。
济方冷笑道:“贫僧不信你是铁打的罗汉,经熬得住的!”
说完又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又用两指戳了几下。
蓝人俊只觉背上先是刀割般疼痛,接着一阵子酸麻传遍全身,紧接着又是一阵奇痒,这滋味真比刑堂动大刑还要难受。
他急怒攻心,一下子又昏了过去。
待他苏醒时,发现躺在床上,四个和尚站在床前望着他。
济圆问:“招供么?”
蓝人俊有气无力地答道:“招了。”
四个和尚大喜,忙道:“说吧!”
蓝人俊指指济方,道:“都藏在这里。”
济方莫名其妙,见他指着自己,想是指身后什么地方,便让开个空隙,折头去瞧。
后面是墙壁,空空如也。
蓝人俊道:“瞧什么,在你怀里呀!”
四人才知他是有意寻衅,不禁又气又无奈何。
济仁道:“该让施主歇口气了,去吧。”
济圆道:“蓝施主,你将细想想,贫僧等人追不出秘籍决不罢休!
蓝人俊道:“在下也不罢休。“
济世问:“施主何意?”
蓝人使道:“令日之辱,他年必然相报。”
济方道:“咦,你还要报仇?奉陪奉陪!”
济圆道:“去吧,让他再思量思量。”
四人来到走廊上,又悄声议论了一阵,决定明日再审。
傍晚,济仁端了饭菜进屋。
蓝人俊理也不理,只管躺着。
济仁道:“施主,起来用斋。”
蓝人俊道:“受刑已饱,何用斋饭?”
济仁愧道:“施主不必意气行事,不食谷米亏了身子又有何益?”
蓝人俊道:“食了谷米身壮好受刑么?”
济仁无语,叹口气,将饭菜置于桌上,转身走了。
蓝人住浑身酥软,决心不吃恶僧的斋饭。
但是,他的腹中已饥。
于是,他闭目屏弃杂念,开始练功。
他练的什么功?
说来好笑,他练的是道家的辟谷术,就是说,断粮炊,不吃饭。
他为何要练这样的功?
因为家贫,难以为生。
他家祖上为官,父亲饱读史书却屡试不第,祖父又在知府任上急病身亡。从此,家道败落,坐吃山空.到他这一代,除了两间破瓦房,便什么也没有了。
父亲壮志难酬.一心要他读书,金榜题名,好光宗耀祖。
偏偏他对做官没有多少兴致,不愿参加会考。父亲死后,母亲不久也长眠地下,他无以为生,便仗着写得一手好字,到洛阳城里城外的庙观去抄写经书,换得一些铜钱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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