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吴戈笑着说:你能再帮我一个忙么?
荻小姐高兴地说:力所能及吧。
吴戈眼里闪过感激的光。
山阳县的大庙是淮安府一景。这里有一个可纳数千人的广场,祭孔祈雨还有做大戏,都是在这儿。而今夜这里比过年的大戏还要热闹。
县里的各级官吏、显要贤达、富商名士,几乎无一例外地出席了。大门外的马车列满了街衢两边,一直延到路尽头。两廊一溜儿各自排开了十余桌酒席,足足摆到十丈开外。端着酒盏菜碟的侍者流水价来回穿梭;歌伎舞女们貌美如花、衣香鬓影、裙袖翩跹。谢如松与华知县在首席坐着,两廊坐满了山阳县的头面人物,纷纷举酒,谀词如潮。
而广场上,数百铁甲森森的兵丁举着明晃晃的刀枪,围着数百破衣烂衫的人。钟秀才的五百部众全被绑成一团,挤在一起动弹不得。而今夜正是谢如松的庆功受降宴。
华知县又举起杯,道:此次不损一兵一卒,兵不血刃,而两淮最大的流寇钟秀才与火眼尉迟已然授首,五百匪众束手就擒。谢将军真是武侯再世,白起重生啊!我淮安府前有淮阴侯韩信,今有谢如松将军,咱们躬逢其盛,真是何如幸之。未知谢将军如何处置这五百贼子?
谢如松酒意微醺,心里也有些得意。毕竟,他娘的腿这次不能不说是奇功一件。师爷的露布塘报写得很漂亮,文采斐然,不免也夸大了一番如何阵前斩杀邓况的情形。他打了一个嗝,酒气上涌,一挥手:留着浪费粮食,明日就全宰了!
众官吏富商听了,虽然有些人倒吸了口凉气,但大多数也都哄然叫好。那些俘虏们听了,也都默然,都似麻木了。
谢如松忽然想起芸少爷尚未到来,便问华知县。
华知县便问高典史:要不要派人去看一下,芸少爷为何还未到啊?
忽听得庭中一片嘈杂,只听得有一个人正跟着那些歌女们说话:这位西施姐姐,这位王嫱妹妹,这位貂婵姑娘,这位王母娘娘能不能让开一下?谢谢谢谢。啊,那位西施姐姐,请不要掀我这个伴当的面巾。此人貌若潘安,才压子建,万万不可轻易见之。你若一见,不免魂飞天外朝思暮想朝三暮四欲仙欲死众歌女嘻嘻哈哈笑骂着散开了。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邋遢汉子,拉着一个蒙着面巾的人站在庭中空地上。
那瘦高汉子取出一个包裹,往地上一摊,竟是上十柄雪亮的短刀。
这不是堤上演杂耍的挑夫长脚吗!立刻便有人认出他来。
堤上的贱民们不是全被官军关押起来了吗?怎么跑出来的?
你不知道,长脚是世外高人,有飞檐走壁、隔山打牛的功夫!
胡说,他原是本县的捕快,山阳县第一条好汉,拳脚好,什么隔山打牛!
接着便有人喝起彩来,叫,长脚,今天你演什么啊?还是飞刀啊?来点新鲜的吧
吴戈听到人群中一个女子轻轻地叫了一声,他转头看去,对贵宾席上的何二小姐点了点头。又扭回头对起哄的人道:今天俺风流倜傥、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长脚,还带了一个貌比潘安才压子建的伴当,一同来为众位父老乡亲、英雄豪杰、才子佳人玩一段蒙面飞刀。
华知县皱起眉,便叫衙役去拿他。谢如松笑着打个手势止住他:看他玩什么花样。
傅仇脸色阴晴不定,从袍中取出两截枪杆,暗自装好,眼光死死盯住正在与众人拌着口舌的吴戈。
吴戈将他的伴当引到一面墙前,拾起一大把刀抱定,道:先给大家说一段故事,有道是盖世英雄难免无常,荣华富贵犹如春梦。话说某州某府某县,出了一个穷酸秀才
人群中便有无赖起哄道:不好听不好听,我们要听荤段子,还是从前有个太监吧!
吴戈停下来,说:好,那改一个。从前有个将军,坐下一匹乌骓追风马,掌中一柄七星劈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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