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那苗装少女曼声唤道:“小郎…”
赵三姑低声唠叨道:“这个混蛋,随处留情,腻友也太多了。”
华夫人微微一笑,招手道:“小儿略有不适,不能起身相迎。”
那群人一听华大虹身子不适,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转眼之间,一拥而到。
那三个苗装少女性格坦率,也不如汉人多礼。一瞧华天虹席地而卧,酣然大睡,顿时围了过去,有的摸头,有的探脉,有的解衣察看胸上的伤势,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嘈杂一片,亡命虎宗辽与宗老婆子也悄悄趋了过去。
慈人大师不诸苗语,只怕华天虹有何严重的差池,不及叙礼,急急问道:“华夫人,贤郎怎样了?”
华夫人含笑道:“他本来伤势不轻,幸而得着一株千年灵芝,刚刚服下,这刻熟睡过去了。”
慈云大师如释重负,喜道:“千年灵芝是百世难逢之物,得此灵药,足见福泽深厚。”
微微一顿,接道:“夫人与大伙叙阔,贫僧过去瞧瞧。”转身向华天虹那面走去。
华夫人微微一笑,一顾苍髯客与秦白川道:“小儿无知,随处闯祸,多蒙两位照拂……”
苍髯客沉郁寡言,但只逊然一笑,秦白川却连连摇手,敞声笑道:“夫人别客气,有志不在年高,老朽一家都曾得星哥儿照顾.但想既属世交,也不言谢了。”转面喝道:“玉龙、凤儿,过来拜见赵老前辈与华夫人。”
秦玉龙与那玄衣少女应声上前,朝华夫人与赵三姑躬身施礼。
赵三姑目不转睛,盯住那玄衣少女,暗道:这丫头端庄文雅,正是贤妻良母的材料,白君仪除了美色之外,哪一点比她强了?
华夫人对这秦碗风也甚为留意,只是忧心江湖大事,无暇理会儿子的琐事;这时摆手还礼,含笑道:“令师独善其身,从不参与武林恩怨,姑娘此番到此,是否已得令师的应允?”
那秦碗风恭恭敬敬,道:“家师对夫人心仪已久,这次准许凤儿与三位师姊前来,一则是三位师姊苦苦恳求,一则是喜爱华世兄,关心那‘丹火毒莲’之事,虽有诸多告戒,却也允许众师姊为夫人效力。”
华夫人笑道:“中原武林,只道令师孤僻,谁知令师是一位驭下宽和、秉性慈悲之人。”
秦白川一望围在华天虹身畔的三个苗装女子,笑道:“那三位姑娘就是苗岭三仙,看来年轻,武功却不等闲,用毒的手段更是出神入化,前两天小试牛刀,将通天教的一窝狐鼠悉数翻倒,至今还在上吐下泻哩!”说到此处,不禁开怀大笑。
赵三姑笑道:“秦碗凤,你从师一年,使毒的本领也不弱吧?”
秦碗凤轻摇,道:“凤儿尚未学过。”
华夫人芜尔道:“初入师门的弟子,理该勤练武功,扎好基础。”
秦碗凤玉靥一红,垂首道:“凤儿也未习武……”
秦白川哈哈笑道:“这丫头专攻药物,将来是个解毒大师哩!”
秦碗凤闻言,双颊越发红晕,蜂首低垂,羞窘不胜。
华夫人暗暗道:那“丹火毒莲”本是不解之毒,这孩子放弃武功,专研药物,当然是为了星儿,这片情意,倒是令人感动。
忖念间。见她不胜羞赦,忙道:“咱们有两人失陷在通天教、内,天乙子曾来找我,商议以人换药,凤儿去向你师姐讨些解药,咱们早点将人要回。”
秦碗凤一颗芳心,早已飞到华天虹身上,因在华夫人面前唯恐失礼,故尔极力矜持,这时闻得吩咐,不觉连连点头,欣然走了过去。
那梨花仙子蹲在华天虹身畔,叫道:“凤儿快来看,小郎真是服过灵芝仙草么?”
华天虹沉睡未醒,看他满面绊红,仿佛醉酒,苗岭三仙将他翻来覆去,他惜然不觉,眼皮也未眨动一下。
秦碗凤蹲下身子,把住华天虹的腕脉,停了片刻,再探鼻息,然后看舌苔和指甲,沉吟道:“他脉息均匀,真气流畅……不似病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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