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雷瞧这势头,不能善了,这间屋又窄又小,动起手来施展不开,便叹了口气道:“前辈逼人太甚,真叫在下为难。”
酒翁冷笑道:“你以为和祁连老祖打个两败俱伤,就能和老夫动手了吗?”
万古雷道:“非也,是前辈咄咄逼人,在下武功虽不济,为自保也只好得罪了。”
酒翁道:“你想动手一搏是吗?那好,老夫成全你,不过,老夫要事先告诉你,你会败得很惨,等老夫抓住你时,要让你饱尝酷刑!”
万古雷道:“前辈,可否平心静气想上一想,晚辈并未开罪前辈,起初前辈还有意收晚辈为徒,有亲善之意,到后来又何必反目成仇呢?前辈询问之人,晚辈不知,请前辈高抬贵手,彼此和好,晚辈奉前辈为座上宾……”
酒翁冷笑道:“任你嘴甜如蜜,休想糊弄了老夫,不说出宫明远下落,老夫与你没完。”
万古雷暗忖,此人找宫师叔只怕没有好事,我自然不能泄其踪迹,还要告诉老人家小心提防。但这会儿又该如何脱身呢,只有再施小计,骗他一骗,躲过今日再说。
主意打定,道:“晚辈不知,奈何?”
酒翁身子往前一倾,人并未站起,伸开五指一把抓了过来,万古雷早有准备,放在膝上的手往上一抬,扣其腕脉穴。
酒翁顺势沉肘,反扣他脉穴,他连忙手往上一抬,左手横扫,依然扣对方腕脉。酒翁大怒,不躲不闪,五指迎着他左手狠狠戳了过去。万古雷无奈,加强掌力,只听“呼”一声,罡气相击,两人双肩摇动。万古雷紧接着一个倒翻,从后窗掠出,脚未落地,两臂向上一振,提气上升,落到屋檐上,双脚一点,跃入小巷中。顾不得惊动路人,施展轻功蹿出小巷,混进人群,见路便走,七弯八拐,总算摆脱了酒翁的纠缠,然后再认准六顺巷方向,问了几个过路人,这才进了宫知非的门。宫知非、汤老五在家。
万古雷道:“师叔,小侄又遇上了麻烦。”
宫知非道:“你小子没有麻烦的时候少,说来听听,怎么回事?”
万古雷道:“在广场碰上了酒翁。”
宫知非道:“哪个酒翁?”
“师叔你忘了,在少华山掳走小侄的那个老头,他居然找到京师来了,在承恩寺前摆字摊,小侄去拜访道衍法师,出来就被他发现。”
“算你倒霉,他缠上了你是不是?”
“他把在下带到一家小旅社,硬逼小侄说出宫师叔的下落,小侄说他找错了人……”
“对啊,我老爷子从不认识这么个老酒鬼。”
“其实,小侄后来弄明白了,他张冠李戴,小侄和他就是纠缠不清……”
“既是张冠李戴?你理他作甚?”
“他不让小侄走呀,还坐着动了手……”
“你小子真笨,第一不该让他撞上,第二,撞上了就该设法溜,不该随他去旅舍,这都是你自己找的事,怨得谁来?”
“酒翁身手不凡,小侄溜得了早溜了。不过,他出手时,架式颇像耿兄弟的青龙手。”
“胡说八道,你不能见人家张开五指就认作青龙手。说说你后来是怎么溜掉的?”
“小侄与他对了一掌,借力往后窗逃脱。”
宫知非幸灾乐祸地说道:“哈哈,小子,你虽然侥幸逃脱,他还会找到你,看你咋办?”
万古雷气他道:“他若再纠缠不休,小侄只好把宫师叔藏身处供出,让他来找师叔,我也就没事儿了……。”
宫知非小眼一瞪:“你好没良心,居然嫁祸于我,他找的又不是我,你……”
汤老五岔言道:“这酒翁到底找谁?”
万古雷道:“他找的人也姓宫,名字叫明远,他硬说宫师叔就是……”
忽然,他瞥见宫知非睁大了眼、张大了嘴,一付无比惊愕的神态,便住了口,改口道:“师叔,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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