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疑惑间,忽地却见林中分枝拂草地来了一人,看衣着,分明即是葛琳,心说:“她来去倒快,怎么一眨眼工夫,她已自林中返来了。”
哪知待那人闪出林来,玉麟陡然眼前一亮,来的哪是葛琳,却是个美艳得比花更娇的少女!
玉麟一时惊得目瞪口呆,吃惊的非是此间尚有他人,而是这少女太美了,只是她巧笑倩兮的施施然自林中走出,两眼望着玉麟,眼波也荡着笑意。
一接触到她的眼波,顿又觉似曾相识,恶水绕孤岛,别说自己有生以来,相识的女了屈指可数,而这黄衣老怪巢穴之地,怎会来相识之人?
忽然心中一惊,想道:“这女郎既在此间出现,若非是黄衣老怪的甚么人,岂能容她来至岛上。”
这么一想,忙作戒备,见那女郎已直趋这嶙峋的怪石之下,忙沉声喝道:“甚么人?还下快止步,不然我要出手了!”
玉麟是生怕这女郎和那左冲一般,亦是黄衣老怪之徒,武功亦必了得,而葛琳受伤新愈,自己不敌尚在其次,只怕她伤了葛琳。
玉麟声色俱厉,那女郎却不停步,仰面望着他,抿着嘴儿一笑,忽地见她两臂一扬,早上了怪石。
玉麟本来已作戒备的了,只因她这一笑,显然并无敌意,是以并不出手,右掌虽然蓄势待发,但在敌友未分之前,却不能出手,忙微一撤步,刚要再出声喊问,忽见她已樱唇微绽,忍俊不住的说道:“你是怎么啦,刚说要和我好,怎么才一会功夫,就又变了?”
这声音美得好熟,她的话更令他震惊?愕然道:“你究竟是谁?”
那女郎撇着嘴,仍然忍着笑,说:“你当真不认识我么?那你可认识这个?”
说着,那女郎将手一伸,放开手掌,早见她纤纤玉掌之下,摊着一张淡金色的人皮面具。
玉麟陡然狂喜,一跃上前!抓着她的粉臂,连声:“你!你!”喜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原来这秀丽清逸已极的女郎,即是葛琳,那张淡金色的人皮面具,竟然瞒了他几乎有两日夜,而且连那惯会戴假面具的凤儿,竟也不曾发觉。
葛琳的手臂被他抓住,并不挣脱,现在可不象先前一般,面色永远不变,玉麟见她突然间霞生两颊,直赛过熟透的樱桃,才觉出自己的忘形来,赶忙缩手,却又猛敲着自己的头道:“该死,我怎么会没看出你戴的是假面具!”
葛琳睨着他,粉面含羞的说道:“玉哥哥现在你该不会赚我丑了罢?”
这一声玉哥哥,入得玉麟之耳,比先前听他呼唤过,又是不同,只觉心儿在胸腔里,随着她的语音跳荡,跳得好猛。
玉麟哪还答得出话来,只呆呆地望着她傻笑。
忽见葛琳笑容陡敛,似在凝神静听,玉麟顿时记起,两人现刻均在险境,黄衣老怪物寻来,实在难与为敌,也忙聚精会神的听时,果然远远地传来异声,似乎不是一人,而是嘈杂的人语,不过太远,听不真切。
这时两人均立在那崖穴外的嶙峋怪石之上,目标显著,虽易被发觉。是以玉麟忙道:“琳妹,我们快回到崖穴中去!”
须知玉麟不是惧怕,而是担心葛琳两番受伤,真力耗损不少,怕她再吃苦头。
葛琳亦曾见他昨晚拚命舍身相救,如何不知他的心意,即回眸一笑道:“别看我昨夜受伤不轻,因我曾拚着受那黄衫羽士一掌,是以他所受的掌伤,只有比我重,现刻万难出来与我们对敌的了。”
玉麟惊道:“甚么?那黄衣老怪物即是黄衫羽士么?这就难怪,连你也胜他不得了,如此说来,你昨夜最后赶去,果是寻找那达摩宝经了,不知可曾搜寻到么?”
葛琳一面仍有侧耳静听,一面答道:“昨晚我寻去之时,那阁楼早已陷入火海中了,只剩下楼前的几间平房,而且已然着火,随后,那黄衫羽士又已赶到。”
方说至此,忽然噤声,一扯玉麟衣襟,飘身下了大石。玉麟心知有异,也赶紧跟踪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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