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渔隐已压低声音道:“老弟噤声,我们这就要靠岸了!”
欧阳彬闻言,赶快住嘴,皆因那泗岛神君,情魔和两个天山老怪,是否已返舟,尚不得而知。若发现已经回船,确实不敢轻视。
这时,后梢的鄱阳渔隐,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耳听他那铁桨拔水,只带出一种轻微的声音,连这位江湖隐侠,尚且不敢大意了,船头的凤儿,听得鄱阳渔隐发话,也已收桨,影绰绰见双凤并立船头,猛可里,忽听呛啷啷一声响亮,偏那勿恶紧张太过,此刻已将宝剑出鞘,欧阳彬不能出声喝止,而且也来不及了。
不多一会,只听船头上簌簌连声,穷酸知舟已靠岸了,可不知这靠岸之处,是在那三只江船的上面还是下方,但想来相隔绝不会太远,所以心中对鄱阳渔隐钦佩得了不得,这般大雾,小舟越急流,荡过宽逾两里的江面,还能认得准地方,这岂是偶然。
眨眼间,小舟已静止不动,鄱阳渔隐提着铁桨进舱,悄声说道:“老弟,要探听那几个魔头行踪,这可正是时候。”
一句话未了,勿恶已抢着道:“老爷子、欧阳大爷,杀鸡焉用牛刀,我去!”
欧阳彬一把揪着他的胳臂,低声喝道:“你这小子别卖能了,你歇着是正经。”
忽地船头往起一抬,刷刷地两声风响,这时雾太浓,虽然看不见,已知是凤儿和金凤两个离船去了。
鄱阳渔隐道:“这两个丫头好生性急!”
欧阳彬道:“老哥哥,你放心,论轻身功夫,和她们那份精灵,尽可去得,只是得去打个接应,不知船离岸还有多远。”
鄱阳渔隐失笑道:“老弟去至船头,不问自知,好,我们全都上岸去吧!”
说罢,三人出舱奔上船头,看时,原来丈余外已是陆地,三人跃上岸去,鄱阳渔隐悄声道:“两位随我来吧!”
随说,提着浆,当先向上流头就走,前行还没有十丈,忽地鄱阳渔隐一打手势,穷酸与勿恶赶紧两边一分,前面浓雾之中,似是一星火光一闪,欧阳彬知那一星火光之处,即是三舟所在,当下即悄声道:“老哥哥!我去接应她俩,你替我把风。”
随在勿恶耳边说道:“小子,你可安静点。”
说罢,两只破袖一展,径向火光处扑去。
欧阳彬凭他这两只破袖上有特殊的功夫,轻功确实高人一筹,两个起落,已停身一艘船舱之上,别看他扑来之势极猛,落下却无半点声息。
穷酸欧阳彬这一着,实在大胆,若然两魔两怪是在舟中,饶他身法比四两棉花更轻,要想不被发觉,恐也不能。
但欧阳彬可有他的想法,双凤虽是两个鬼精灵。但性子却急得很,又是初生之犊不怕虎,两人已奔这三只江船而来,必也要先往船上闯,若两魔两怪在舟中,岂能瞒得过他们。
是以穷酸准知这船魔头尚未回舟,故而大胆往船篷上落。
单脚一点船篷,刷!斜里一飘身,已经将背脊贴在旁边船篷之上,晨风逾劲,芦苇簌簌作声,虽然带动了风声,舱中虽然灯火明亮,显然丝毫不觉。
凝神一听,船里有两人在说话。
只听一人说道:“尊者不用担心,我这体内真火,只要适时引道归窍,是无大碍的,只是那穷酸恁地可恶,我岂能甘休,早晚相遇,要不将他毙在掌下,我赤阳子还有何面目见人?”
说罢,恨声不已。
听那虎面尊者也恨声道:“道兄别再说了,若不是经你相告,我吃了苦头,还不知那老儿即是鄱阳渔隐,洒家岂肯将那老儿轻饶,家师只在旬日内即可抵达,嘿嘿!非是洒家说句满话,只待家师一到,管教这般人个个伏诛,方消洒家心头之恨。”
欧阳彬听得一惊,心说:“传言虎面尊者之师八臂神魔,居于天山之巅,天生异禀,乃当世奇人,武功高深莫测,苦这魔头真个下山,当真可虑。”
随听那赤阳子接着说道:“若令师能下山来,那可是好了,只是远不救近,家师离火真人,日前方在下流头江边分手,若得他前来,别说一个穷酸,就是那鄱阳渔隐,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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