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那女子,只见她嘴角噙笑,笑得高雅,而且清逸绝俗,右臂微抬,反手轻轻一拂,凤儿这一掌,犹如劈到一堵铜墙铁壁之上一般,但却又无反震之力,她这一掌也不下两百斤劲,竟被轻轻一挥,而化于无形。
凤儿悚然而惊。惊得后退了一步,早听欧阳彬欢声嚷道,“好了!好了!你这一到,还怕群魔不授首么?”
那女子又淡淡一笑,向穷酸微微一裣衽,道:“怕不见得,岂不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倒是十年不见,欧阳先生仍然豪放不减当年。”
凤儿看这女子,论仪态,不亚瑶池仙品,看武功,适才轻轻一挥,若是将自己的掌力反震回来,尚不为奇,而将自己的掌力化于无形,这手功夫,恐怕连师父枯竹老人也未必办得到。
再听欧阳彬的那一声欢呼,和他口中之言,一时间惊得怔住了,不知这女子究竟是谁?
随见那女子又向鄱阳渔隐一裣衽道:“这位老人家,可是人称鄱阳渔隐的金老前辈么?”
只听鄱阳渔隐呵呵笑道:“你要这么称呼,岂不把老夫羞煞了么?哈哈!欧阳老弟,你先别言语,让我猜猜,看是也不是,这位可是当今武林至尊,太清师太的衣钵传人,当年苗疆扫荡群魔的石瑶卿石女侠么?”
鄱阳渔隐此言一出,早听凤儿与金凤全都唉的一声惊呼,凤儿不由自主的赶紧上前拜见,欧阳彬也掀着眉,呵呵大笑,道:“老哥哥,不是她,还有谁能有这般神妙的武功。”
随见他又转过头来,说道:“化有形于无形,纳须弥于芥子,唯般若禅功始能有此神妙无穷的威力,石姑娘的太乙神功已可睥睨江湖,现又将般若禅功练成,群魔授首,还不是指日可待么?”
看官,来的果然是当年威震苗疆的石瑶卿,自奉母回返江西南城后,除授玉麟的武功之外,由其母叶秀莺,将赤霞圣母的般若禅功传给子她。
那般若禅功也是玄门正宗上乘功夫,叶秀莺虽然得自赤霞圣母,不过十之三四,但瑶卿乃太清师太传人,深得玄门秘奥,是以练来更是事半功倍,现下不但青出于蓝,而且已不在当年赤霞圣母之下。
穷酸欧阳彬,当年在洪盘峒中,曾在赤霞圣母处学过这般若禅功,是以瑶卿适才化解凤儿那一掌时,一见即已认出。
石瑶卿怎会突又在此间出现呢?皆因半年前东方杰在江州,曾托璇姑带信给她,请其务必前来相助,瑶卿虽然自返家奉母之后,即从未在江湖上行走,又因韦浩与东方杰间的情爱牵缠,也为着要避免和两人相见,是以这十年来,可说足不出户,她是想等待母亲百年之后,即上太行山灵台峰,随师父太清师太,削发为尼,以古佛青灯终老,这是瑶卿暗自打定的主意。
但任何事瑶卿可以不管,这次群魔又兴风作浪,可说是她当年一念之仁,所留下来的祸根,岂止义不容辞,而且是责无旁贷,是以眼看约期已近,这才匆匆赶来,偏是勿恶出走之后,那璇姑知他必是凑热闹来了,甚不放心,也请瑶卿打前头先来赶他。
瑶卿一路行来,曾往庐山雪屏峰,想觑视枯竹老人。瑶卿是得东方杰遣人知会,知徒儿奉他之命,再从枯竹老人学艺,是以想就便探视徒儿玉麟。没想得到一看,只见茅庐已毁,只剩下了一堆灰烬,哪有枯竹老人和玉麟踪迹。
当时瑶卿不由一怔,忖道:“若说枯竹老人已迁居,也万无焚毁庐舍之举,而凭枯竹老人的武功,当今天下能胜他的,确是屈指可数,是以心中虽是疑惑,倒未担心他们师徒有何意外,却知他们必要前往湖广,这才离了雪屏峰,下庐山,直奔江夏而来。”
瑶卿因嫌舟车太慢,白日又不便施展轻身功夫,故而白天找尼庵歇息,晚上方旋展她的绝顶轻身功夫,兼程而进。
这日早晨,瑶卿沿岸奔驰,忽见前面江边,浓雾之中有灯光闪烁,因那雾气太浓,发现时,相距已不甚远,是以人声已可听闻。
当时瑶卿心中一动!
天色未明,荒江之岸,浓雾之中!这灯光与人声,好生有异?瑶卿何等武功,当下移身近舟,飘落篷上,舟中之人,竟无一人觉察。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