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心中一震,好不惭愧,面上一红,道:
“凤妹,劳你惦念,瞧,我不是好好的么?”
若然凤儿心思细,必会听出他生分的话来,只因她一见玉麟,在高兴头上,全不以为意,且忙上前相扶。
玉麟晃眼见葛琳已掉过头去,忙道:“凤妹不用了,我能走。”
凤儿见他不要自己相扶,竟会不以为怪,伸手摸了摸那驴儿,说:“驴儿,驴儿,吃草啊!”
凤儿实是天真得很,非是她从小就喜欢动物,而是因这驴儿将她的玉哥哥载了来之故。
那玉麟却早走过去了,瑶卿已向他招手道:“徒儿过来,快拜见祖师和祖师伯。”
眼前的这些人,除那一儒一尼之外,玉麟全认识,瑶卿虽然尚未指明,心下已然明白,忙趋前叩头。
太清师太拂尘轻轻一拂,搭着他的胳膊,将玉麟提了起来,说:“孙儿免礼。”云梦居士亦将飘飘长袖一摇,凝眸在他面上,向太清师太道:“瑶儿果然好眼力,此子真是不凡。”
玉麟见过两人,才向枯竹老人行下礼去,枯竹老人哈哈笑道:“我这不是凭空矮了一辈么?”
原来枯竹老人和太清师太与云梦居士,从来是平辈论交,玉麟是两人徒孙,现却又拜枯竹老人为师,是以枯竹老人这般言语。
云梦居士却朗声一笑道:“老儿,那是当然,今后你可是和我们平起平坐不得的,否则,那岂不被人笑话。”
太清师太虽也莞尔,却道:“师兄不责杰儿胡闹,怎可打趣起老人来。”随向枯竹老人道:“休听他的,你成全了麟儿,已是感激不尽,我们自然还是论我们的。”
云梦居士又呵呵而笑,道:“这怎能怪我,是他先存这世俗之见么?而且,我们占了便宜是小事,他这一身绝世武学,传给了麟儿,实是武林之幸。”
玉麟上得山来,只见那火已越来越大,眼前一大片房屋,早已化作火诲,对方的黄衫羽士和泗岛神君等人,已踪迹不见,三老更打趣起来,闲暇得很,就知自己晚来了一步,错过了适才应有的一场恶斗,心里好生失望。
此刻三老在场,大家全都拘束,了尘向来沉默寡言,东方杰与石瑶卿在师父面前,又当他们在枯竹老人打趣之际,自然也插不上嘴,只有凤儿不管这些,见玉麟和好人一般,心里实是高兴,早到他身边,说:“玉哥哥,可惜你来晚了,刚才热闹极了,师父和那黄老怪物,从山上打到山下,从山下打到山上,真是惊心动魄,可惜你没这眼福。”
玉麟一面在听,一面注意葛琳平中托着之物,只见她小心翼翼的托着那锦盒,紧挨瑶卿身旁,只将深情的目光望着自己。
枯竹老人却大笑道:“你这孩子还说呢?我斗那黄衫羽士之时,堪堪不曾败在他那无相神功之下,若非他们两位。说着,一指太清师太和云梦居士,继道:“他们两位先后赶到,助了我一臂之力,否则,如何能将他们擒住?”
太清师太宣了声佛号,道:“虽说如此,但你们将他活活烧死,却未免太残忍了些。”
云梦居士含笑不言,枯竹老人哈哈大笑道:“师太菩萨心肠,黄衫羽土这老毒物,当年为害还浅么?现今又练得达摩宝经上的武功,若火候已成,只怕合我们几人之力,亦难再将他制服,师太难道不知诛恶人即是善行么?”
太清师太又宣了声佛号。
云梦居士道:“老人说得是,师妹不用怜惜,试想,若然我们手下留情,那达摩宝经如何取得回来。”
玉麟闻言大喜,即知葛琳手中所托的锦盒,即是那达摩宝经了,好生为葛琳高兴,这样一来,葛琳就不辱师命了。
心中在喜,面上也喜悠悠的向她微笑。
那凤儿见玉麟不理她的话,却老向葛琳那边望,此时已然看出些端倪来,小嘴儿立时噘起来了。
那玉麟却全然不觉,葛琳见玉麟到后,朗朗俊目,只在她面前转,心下大为安慰,蓦地,轰然一声大震,顿时火光冲天,烟火狂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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