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彬这么一说,不但韩仙子与凤儿仍是大惑不解,玉麟亦仅知河图之名,而不解其秘奥。三人都怔怔地望着欧阳彬,听他说下去。
欧阳彬这才又继续说道:“你们没见我画的,是阴阳点了么,适才我所说的二、七居上,二是双数,是阴,七是单数,是阳,分出了阴阳,再记住我所说的数字,遇阳而左,遇阴而右,即可直入长离岛,而毫无阻碍了。据我探究的结果,可能那恶道尚不知河图的变化运用,若从河图中再渗以八卦五行的变化,要入那长离岛,恐就要费点力了。”
那凤儿已听得入神,顿忘她在和穷酸赌气了,说道:
“若是那恶道在河图中,隐藏有五行八卦的变化呢?那怎么办?”
欧阳彬哈哈笑道:“凤姑娘,其实那也简单不过,只是我穷酸说得口干舌燥,要听我解说不难,你得赏我一壶松子酒喝。”
韩仙子知道欧阳彬嗜酒如命,忙道:“有有有,欧阳先生要喝多少都有,凤儿,还不去取来。”
那凤儿一听穷酸要酒喝,就知是他要挟她,早将嘴儿噘得高高地,心中虽是气不平,但知穷酸的刁钻,不下于她,要听他继续解说,那松子酒就非拿出来不可,无可奈何,只得狠狠地瞪了穷酸一眼,转身入内,取来一壶松子酒。
欧阳彬呵呵笑道,“我说呢?凤姑娘最是心慈面软,惜老怜贫,将来定嫁得一个俊俏郎君。”
一句话早将凤儿的脸说得红了,蛮靴一跺,手中酒壶本已递向欧阳彬面前,即猛往回一收,哪知她快,穷酸更快,右手袖只一兜,凤儿手中酒壶,早已脱手,左手一伸,已将酒壶接过,仰脖子,嘴对嘴地,将一壶酒,顷刻间喝得一滴无存。
玉麟早听说欧阳彬的流云飞袖功夫了得,适才在谷口时,亦曾觉出那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却尚不知竟如此神化,妙不可测。那凤儿气不是,笑不是,又羞又恨,偷偷地溜了玉麟一眼,哪知玉麟也正在望她,凤儿的脸也就更红,红似照眼的榴火。
那嘴儿也就噘得更高了,一双蛮靴儿也就更跺得震天价响,说:“你再胡说,我定不饶你。”
韩仙子也已微微笑着喝道:“凤儿不得无礼,欧阳先生说玩话儿,当不得真,岂敢目无尊长。”
那知欧阳彬却面容一正,一本正经地说道:“韩帮主,你以为我是说的玩话么?我穷酸岂是无为而发,我敢说一句,这杯喜酒我还是喝定了,而且包在我穷酸身上,一定要还她一个俊俏郎君,不然,这一壶酒,我穷酸岂敢白喝呢?”
随又转头对凤儿说道:“凤姑娘。你这一壶酒,权且作谢媒酒,喝在我穷酸肚里,可就记住我穷酸心里了。”
那凤儿简直把穷酸莫可奈何,饶她调皮刁钻透顶,可是遇到了穷酸,就是没法儿。羞得连脖子也红了,一旋身早如飞奔进屋里去。
这里韩仙子和欧阳彬大笑了一阵,玉麟也微笑一已,对这穷酸的滑稽诙谐,好教他心生亲切之感,从此玉麟和这穷酸,成了忘年之交,此是后话。
且说韩仙子笑了一阵,方又说道:“欧阳先生,适才你说的那河图变化,尚未说出,现在时已不早,既然我们要往长离岛,尚有不近的路程要赶,就烦你先为我们解说,以免临时发生意外。”
欧阳彬这才又正容说道:“韩帮主说得不差,我前面不是已说过么?那龙马负图出于河中,伏义观之,始画八卦,要明白河图变化,先得明了八卦,那伏义先画一点,其像属阳,后画一横,其像属阴,故今写一字一点一画者,即取阴阳之义。后至轩辕黄帝,将伏义所画之一卦,加二画以配之,即干三连、坤六断、离中虚、坎中满、震仰盂、艮覆碗、兑上缺、异下断。八卦之中,又包括有五行,互为生克,八卦之中,乾、坤、艮、兑相生相助,但和坎、离、震、异却又互相克敌,若八卦方位不变,互生互克之理一明,尚不难趁吉避凶,但八卦又有先后天之分,五行又有正五行与反五行,稍一变化,不但方位已差之毫厘,而失之千里,生克之理又是不同。”
那八卦五行之秘奥,何等玄奇,岂是三言两语可解说得完的,穷酸不说还好。这一说,把韩仙子说得头昏脑胀,忙道:“欧阳先生别再说了,你先前所说的河图,左旋右转,虽然记来吃力,我尚可解,这八卦五行,你若再说下去,我简直会把先前记的河图方位,也搅糊涂了。”“其实此非一时三刻所能了解的,就是我,研究了这多年的易理,那精微之处,仍有甚多不明白的,好在我不是已说过了么?那恶道似乎并不比我更高明,若其真隐有八卦之变化,自信也难不倒我,入长离岛时,只要我在前面带路,敢说亦可如入无人之境,韩帮主放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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