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扇然,连嚷:“住手,和尚还有话说!”
红衣少女卓立当地,冷峻地斜睨着他,显出一脸不屑之色。
“八月仲秋”道:“昔年以‘索魂三扭’扬名宇内的‘巫山断肠’衣云裳衣老前辈是你何人?”
红衣少女冷哼一声,道:“她乃本姐妹的授业恩师,你待怎样?”
梅雪楼微微一凛,暗道:“无怪‘金陵十钗’有恁大气派!原来是此人之徒。记得父亲昔年曾提及此人,四—卜年前以‘索魂三扭’震惊于世,据说此人与一代狂生‘袖手天骄’司马钊相恋,因故交恶,‘袖手天骄’拂袖而去,‘巫山断肠’失意之下,忧伤逾恒,乃隐于‘巫山十二峰’,‘巫山断肠’绰号即由此而来,但她从此性情大变,善善恶恶,武功之高,仅次于‘袖手天骄’司马钊,与昔年一代黑道枭雄‘满天星斗’铁大器两人。”
“像‘八月仲秋’这等高手,未出十招,竞被这红衣少女逼得手忙脚乱,此女内力之高,可以概见。”
“八月仲秋”面色一肃,狂态尽敛,道:“衣前辈昔年对和尚有援手之恩,今夜冒犯,尚请原宥,和尚就此别过。”说毕,转身就走。
真所谓“赢招三只眼,输招一堆泥”,梅雪楼心中一噱,忖道:“即使确有此事,恐怕就此一走,也有点虎头蛇尾吧!”
红衣少女一阵冷笑,小嘴一撇,喝声:“回来!”
“八月仲秋”如言止步回身,道:“姑娘还有何活要说?”
红衣少女道:“擅闯‘大观园’之人,向无全身而退之例,既然有此渊源,姑娘也不能不给点面子,你留下点记号再走不迟。”
“八月仲秋”为人口齿尖刻,一生只知道消遣别人,今夜认栽低头,已经是够窝囊的了,不意对方仍不放松。
他那痴肥的脏脸上,神色变化万端,肌肉抽搐以至扭曲,显然激动万分。
“八月仲秋”终于又忍下一腔怒火,恚声道:“和尚今夜来此,乃是应邀践约,怎能说擅闯‘大观园’?”色厉内荏,已溢诸言表。
红衣少女冷哼一声道:“你既是应邀来此,自应堂堂正正自大门而人,自有侍女接待于你,哪个叫你越墙而人?且出语刻薄,本姑娘自要教训于你。”
“八月仲秋”忍无可忍,突然狂笑一阵,道:“土可杀不可辱,别以为我和尚是怕了你,你待怎的?我和尚接着就是。”
红衣少女道:“这才像话,有道是‘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本姑娘想给你留点记号,随便改千名字。”
“八月仲秋”微微一怔,尚未及答活,红衣少女说打就打,娇躯电驰而上,柳腰款摆,幻起一片肘影,将“八月仲秋”裹定。
“八月仲秋”已经豁出去了,立即施出赖以成名的“青冥掌”全力相搏。
“八月仲秋”本是少林门徒,也就是本代掌门人的师兄,昔年因屡犯酒戒,乃被逐出门墙,但他一套“青冥掌”和“枯竹气功”,却已有八成火候。
然而,“索魂三扭”太过诡谲,乍看起来,柳腰款摆,弱不禁风,但其厉害之处,也就在此。
因为这种扭摆腰肢,皆有分寸,令人神驰意走,目眩神摇,显然是寓摇扭于奇妙的步法之中,往往——扭之际,即能在交睫之间,连换三五个不同的方位,令人有无法捉摸之感。
此刻两人已打了四十余招,“八月仲秋”使尽毕生功力,也无法保持守势,又退出寻丈之远。
说时迟,那时快,在梅雪楼目注门外十丈一棵梅树,且嘴角挂着一抹微哂的同时,只闻一声娇叱,“八月仲秋”踉跄退出三步,左手加额,鲜血自指缝中渗出,纵横满面。
红衣少女冷峻地道:“你现在该明白姑娘给你改名之意了吧!姑娘以本门的‘墨风指’在你那一轮明月之上,划了一朵乌云,颜色终生不变,你那‘八月仲秋’的绰号,从今开始应该改为‘乌云掩月’了,现在你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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