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一场搏斗完全静止下来。
在程万里断头缺肢,尸不周全的惨状中,静止下来。
在长江水帮黄岗分舵一众人等的亲眼观战下,各人心惊胆颤,张口结舌的状况中,静止下来。
玉柱子虽是皮粗肉厚,但在程万里的运聚全力,暴然一击之下,整个左臂,自肩头到手指,有如被夹在一只令人无法动颤的钢夹中一般,有着木痛的感觉,他想运气打通左臂经脉,但都未能如愿,看样子得赶快找郎中医治了。
喘了口气,坐在官道旁的一块大石上,玉柱子一招手,说:“就近把这些尸体掩埋掉,另外,你要给我记住一件事。”
“江上龙”花飞雄可是个识货行家,单就玉柱子最后那招挥剑飞击,自己就无法躲过。
这时候一听玉柱子交待,立刻吆喝一声,只见那些没有受伤的五六十人,立刻运尸、挖坑、埋人。
而“江上龙”花飞雄却小心翼翼地对玉柱子说:“请帮主令谕,属下一定遵命行事。”
“给我好好记住,通令你属下,自今而后,不得有长江水帮的人,在这西河镇上惹事生非,敲诈勒索,如果叫我碰上,小心你的人头。”
花飞雄当即下跪接受令谕,一面庄重的说:“属下黄岗分舵舵主花飞雄,谨接令谕。”
只见他面对玉柱子磕首再三,这才长身而起。
“咱们的人,有多少死伤?”
“回禀帮主,轻伤二十一、重伤五人,尚有三人恐怕难以救治。”
玉柱子一听,伸手怀里,摸出一包东西,交给花飞雄说:“这儿有二十个金元宝,拿去折合成银子,犒赏所有的人,记住,受伤的要加倍。”
说完,一挥手,道:“你们埋完尸体,马上赶上船去。”
突听黄岗分舵的人,一齐对玉柱子单膝一跪,口中高声唱道:“谢帮主!”
于是,玉柱子再一次领略到“权势”的奥妙,那却能使人陶醉而飘飘欲仙。
于是,他在左肩受伤的痛苦中,露出了笑脸,在他的心中,已联想到京中,京中的权势,又是一种什么个滋味?
这一年的过年期间,西河镇好平静,而平静中,人们才能领略到过年的气氛,因为平静,人们才能真正愉快的过个热闹的年,如果不平静,谁会有心思去过年?
但是,西河镇的后院雅房中,玉柱子的妻子,西河镇的花魁女,刘莲姑娘就过的不痛快,也热闹不起来,因为玉柱子在卧虎岗一战之后,虽尽残英山帮的人,同时长江水帮黄岗分舵的人,也再没有人敢于横行在这西河镇上,但她的丈夫,她心目中的英雄,却一去不再回头。
玉柱子心中本来充满了矛盾,但经他再三考虑,妻子的有孕在身,绝难跟随自己,去承受风刮日晒,鞍马劳累之苦,那些长年跑东到西,餐风宿露的日子,娇妻绝难适应,为了娇妻的安危,自己未来的孩子的安危,他只能咬紧牙关,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自我忍受,而决心离去。因为他心中的怒火,不因时间的长久而稍息,相反的,他却因武功的精尽与神器的获得,已有迫不及待的感觉,于是,他借机会,把娇妻刘莲,重又交回西河镇。
但是,任何人都不会想到,玉柱子在雅房中嘱托娇妻时候,那种表面没事而内心泣血的感受。
当黄岗分舵的人,在“江上龙”花飞雄的率领下,离开玉柱子的时候,玉柱子是强忍着左肩头上的伤痛,只叫他们尽快回船离开西河镇,但又着副舵主包中,摧带口信给“迎宾客店”的掌柜,要他善加照顾娇妻刘莲,并让掌柜的转告刘莲,他必须要去了却一桩他一定要完成的心愿,否则,他将永远活的不痛快。
望着天色,距离天黑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玉柱子缓缓起身,踉踉跄跄的,转过卧虎坡,来到一座悬崖附近的矮林中,那儿是他早一天选定藏身最佳地方。
来至且近,那只猴子早已奔窜过来,扑到他怀里,于是他钻进矮林,牵出他的“踏云无痕”千里马,勉强翻身上马背,带着猴子,朝北方驰去。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夕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