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头的痛,似乎转变成了阵痛,可是玉柱子并不把它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伤看待,他觉得过个一两天就会好的。
然而,事情未像玉柱子所想的那么轻松,因为左肩头的伤势,并未因为时间关系而消失,相反的却在逐渐加重,甚至有时痛的无法成眠。
于是玉柱子开始担心了,因为一旦左臂丧失功力,甚至成了残废,他又如何能去面对敌人?面对那个武功高深莫测,而心狠手辣的丽贵人?
终于,他决定要找个郎中,好好医治,免得真的成了残废,否则,即使不报仇,也恐怕无颜再见娇妻莲妹了。
从西河镇,越过整个大别山区,由于玉柱子的伤势,所以他走的很慢,虽说有良驹带路,却也走了四五天。
这日天还未黑,玉柱子已策马走入商城,这儿可是大别山北的边区重镇,好高的一座城门楼子,从城外的接城小街上,那种热闹劲看,城里头的情形,就不难想象了。
只见这条不长的小街上,沿着两边店铺,每家都用布幔,搭了一个遮阳顶篷,店里的掌柜、管账、大把式、二把式,一直到相公,(大别山以北的店员,全都是称作相公),全都各守岗位,穿着讲究,只见他们对顾客的那种恭谨态度,着实令人感动,那种生意不成仁义在的风度,与顾客上门,敬烟端茶的热诚,然后是各色货品尽量在顾客面前展示,如果仍不能满意,那也没有关系,由相公亲自送你出门,而且还是鞠躬哈腰,连声抱歉。
玉柱子在一家“致远客店”门前下马,立刻有两个小二快步迎了出来,一人牵马,一人把玉柱子引进客房。
这些小二们,最了解从大别山下来的人,是以当玉柱子一走进房间里,立刻就有两个伙计,抬了一个大木盆,放在房里,一茶壶的开水,却是温的,正好可以让玉柱子喝个痛快,然后又抬进一痛滚烫开水,倒在大木盆里,另外还送来一盒炭火,这才替玉柱子关上房门。
于是,玉柱子立刻脱了衣裳,龇牙咧嘴的跳进那个热乎乎的澡盆里。
一边喝着茶,玉柱子一边躺着不动,左臂好像是有点痛苦减轻的味道,于是,他尽量把左肩往热水中泡,直到水已慢慢变凉,玉柱子才起身穿衣。
房间里有了炭火,玉柱子就叫小二,把吃的全搬到他房里,顺手塞了一块碎银,给小二,说:“快去替我请个大夫来,记住,我要你们这儿最好的大夫。”
接过银子,小二笑道:“我们商城最好的大夫,那就属城东顾家药铺的顾老爷子。不过,顾老爷子年事已高,外面这种大冷的天,怕他不会答应出门应诊吧。”
小二掂掂手中银子,似乎想到,拿人银子,总得要给人家跑一趟。
他一念及此,立即又笑道:“不过,客官,我替你跑一趟去,看着顾老爷子的意思,成不成?我马上给客官你回个话就是。”说罢,立即转身而去。
吃过饭,玉柱子就着火盆,坐下来,一边烤火,一边伸手揉着左肩头的伤处,他在洗热澡时候,已隐隐看到左肩头上一个黑色手掌印。
揉揉本来是一种自然现象,然而玉柱子的左肩头伤处,在他一阵揉擦之后,不但未有好转,反而突然更加剧痛,痛的他眼泪都快要流出来,而一条左臂,似已无法抬起。
这时候,玉柱子才知道,“黑风魔手”果然厉害。
一阵痛疼过后,左肩头又可以稍加移动,突听门外碎步声传进来,只见那小二歉然的说:“客官,你多包涵,顾老先生年已八十,就算他老人家想来,他那些儿孙也不答应,我看你登门求医吧。”
他微微一笑,又道:“顾老爷子有早睡的习惯,要去可得快,再晚就不太方便了。”
也算是求医心切,玉柱子心也很明白,如果不赶紧医治,今晚上就难以安枕。
于是,玉柱子穿戴整齐,披上他那件纯白绸上绣两朵莲花的披风,随着小二,走人商城的大街。冬夜,商城的两边店铺,似是不胜西北风吹刮之苦,各店早已都上了门板,大街上除了饭店以外,偶尔在街道旁,冒出个小贩,不是卖汤圆,就是卖油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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