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他纵跳飞奔在乱石层岩中,火冒三丈的狂喊时候,突然之间,他的眼睛一亮,只见有如观音大士降临人间一般,在一大团白云的飘浮中,一位身着纯白披风的女人,身旁各站了一位绿衣女子,三人手持长剑,纹风不动的,有如腾云驾雾一般,站在那层白云上面。
当玉柱子把头连连摇晃,竭力清醒一下自己,这才看清楚,原来在五六丈外的高处,三个女人站在一块极大的岩石上,表情木然的望着自己。
于是,玉柱子已快要发疯的心,一变而为激动,这种自然的转变,使他很快的又恢复理智。
十多年了,我玉柱子等的就是目前的一刻,总算上天还眷恋我玉柱子,终于还是要我达成心愿。
十多年吃苦受累,风刮日晒,代价却是一瞬间的事,但即使如此,也还算划得来的。
“还是让我料到了,你真的没有死。”那个披着一件纯白披风的人,木然的说。
依稀,玉柱子还识得这女人的轮廓,那正是他父王的宠妃——丽贵人。
听了白衣女人的话,玉柱子竟哈哈笑了起来,一手指着白衣女人说:“你也没有想想,我能死吗?你都已经成了寡妇了,不管你是多么残忍的谋杀了你的丈夫,甚至你丈夫的全家,但你这一辈子,总还是桢王的老婆。丈夫死了,儿子再跟着死掉,那不真应了那句‘寡妇死儿子,没有指望’了吗?”
“扳指算算,你可能还不满二十岁,怎么就学会了这么的油腔滑调?”
白衣女仍然面无表情,只是嘴唇微动。
“这是见人说人话,见到鬼,也只好说鬼话了!”玉柱子还含着辱骂的口气,对白衣女人丝毫不作退让。
“光是嘴巴的犀利,并不能为你报仇雪恨,说不定反而会埋尸雪岭。”
白衣女人似是到了发怒的时候了,只见她又接道:“也不知你学的本事,是不是同你的嘴巴一样厉害?”
“厉不厉害,你马上就会知道。”
玉柱子手中“龙泉宝剑”“叭”的一声,用力由右手交到左手,又道:“三位不要尽站到那儿像三个巫婆一样,呼风唤雨的摆姿态,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只见白衣女人两边的两个绿衣女人,就要拔剑扑下,却及时的被白衣女人又拦住。
只听白衣女人又问:“看样子,你今天并不准备喊我一声姨娘了?”
“别拿我玉柱子开心了,难道我还会伸手向你再要个糖果什么的?这时候你拿得出来吗?”
白衣女子似是在比雪还白的脸庞上,飞过一丝嘲笑的味道,但刹时间,她手指玉柱子,喝问道:“你是怎么上得这插天峰上来的?”
“当然是一步步跨上来的。”
“我在问你,山下那些人,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白衣女人声音开始大了起来。
玉柱子毫不示弱的高声道:“说给你听,有什么用,我玉柱子也不会让你去替他们收过尸以后,再来一拼的,你还是收收心,专心厮杀吧。”
“这么说来,你连看守断肠沟上软桥的哈克肥,也没有放过?”白衣女人咬着牙说。
“你说那个守桥的光头驴蛋呀,早翘了!”玉柱子故意表现出得意的样子,仰起头直视着岩石上的三个女人。
冷然一哼,白衣女人道:“杀了哈克肥,断了那条软桥,你可想到了吗?如果没有人攀到断肠沟来,就算你今日大获全胜,你又如何走出这插天峰?”
玉柱子似是忘了有此一疏,心中自是暗叫不妙,但他却在表面上,仍然一片漠然的样子,淡淡的一笑,说:“杀了你,我玉柱子再慢慢想法子,你可知道,这天是无绝人之路吧!”
“没有那条软桥,你就是死定了,还在嘴硬,你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心?”
“就算我玉柱子死定了,那必然也是死在你之后。”
他微微一顿,又道:“别尽在诈唬了,现在正是午时三刻,正好该你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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