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愕然,叹道:不错,霁云对我说起过此事,我倒忘了。也罢,你包裹里的东西是皇上钦要的,交给本将军罢。王富堆笑道:莫兄弟,愚兄欠你的人情,只有以后补报啦。
莫之扬正感踌躇,听冷婵娟远远道:喂,姓莫的小伙儿,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咱俩一起冲出去再作计较,如何啊?张巡大怒,喝令放箭。冷婵娟率六名红衣女郎舞动数匹红绫,打落箭枝,七人冲上山来。兵士上前阻挡,冷婵娟银索挥动,七人均被打退。张巡道:这妖女一双爪子倒是很硬。韩信平笑道:她是辛一羞的小老婆,辛一羞传她武功,想必不遗余力。张巡冷冷瞧韩信平一眼,手一伸,从一个弓箭手手中拿过了箭,上了弦,嗖的一声,向冷婵娟射去。冷婵娟听得破风之声强劲,不敢硬接,伏身躲过,她身后跟的正是先前探路的双胞姐妹中的姐姐,惨呼一声,心窝中箭,她正向前奔跑,当即中箭扑倒。箭羽在地上一撞,又是一声惨呼,箭镞从背后冒出,立时死了。那妹妹大叫道:姐姐!冲上去抱起姐姐尸首。几支长矛跟着刺向她后背,冷婵娟咬牙道:去死!银索将五六支长矛一齐卷住,手腕发劲,悉数夺过,跟着银索一抖,长矛射出,噗噗噗噗四名官兵中矛倒地。余者惧她狠辣,纷纷后退。冷婵娟左手一摆,率先向张巡冲来。莫之扬本以为冷婵娟只会施诡计伤人,这时才知她武功决不在丛不平之下,忍不住赞了一声。王富已率队下去截杀。王富刀法也颇不弱,冲到近前,刀光起处,一名红衣女郎中刀倒地。那鬓上插了一朵花的女郎背着姐姐尸体,眼见又一个姐妹倒地,一声娇叱,忽然反手抢过一柄长矛,右手一挺,长矛直奔王富咽喉,王富侧身闪过,不料冷婵娟的飞爪蓦然飞到,左颊一痛,一声大叫,被抓去一块皮肉。
冷婵娟急于突围,无心恋战,又向山上跃来。她轻功极好,足下连点,片刻到了近前,对莫之扬笑道:小伙儿,今日咱们一起冲出去,那宝贝就是你的了,我这几个手下也都是你的。干不干啊?莫之扬尚未回答,忽听韩信平冷声道:信志、信廉,咱们先助官兵拿下这个小贼!向莫之扬包抄过来。
莫之扬仗剑在手,冷冷道:你们连恩师惟一的孙儿都要杀,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路信朋大声道:你说什么?莫之扬道:这几个师兄狼心狗肺,背叛师门,冒充君子,实则禽兽不如!韩信平见他手中所持之剑正是那日在雾灵镇抢去自己的,不禁恶气上升,心道:这个小子须活不得。挥剑向莫之扬刺到。魏信志、范信举也各举兵刃上前夹击。冷婵娟笑道:好不要脸,倚大欺小倚多欺少,枉称什么太原七义?
张巡对太原七义之举也颇为不屑,寻思怎生想个法儿放了莫之扬,但又不能让手下将士看出。微一迟疑,见韩信平、魏信志、范信举已与莫之扬斗在一起。他心想:这三人虽然人品不端,功夫却着实厉害,只怕这个莫之扬今日要丧生在此。正要下令让各人住手,忽见莫之扬长剑展开,剑招十分怪异,又潇洒之极,一阵光影之中,魏信志跌出战团,肩上已然中剑,鲜血汩汩直冒。
冷婵娟见莫之扬已与他们开了战,乐得观望,命剩下的四名女郎准备突围。莫之扬再斗一会,卖个破绽,韩信平果然一剑刺来,莫之扬使招小疾早愈,剑锋一闪,将韩信平之剑引下,左拳早出,砰的一声,韩信平也被击出战团,倒退好几步,强拿桩站稳,哇的吐了口鲜血。若是他不怕出丑,跌倒在地,这伤也就会轻一些,偏他死要面子,这强行拿桩,内伤可就大了。幸亏他内功不弱,当下运气压住翻逆的内息,见范信举又败下阵来。
莫之扬提剑走到张巡面前,道:张将军,恩师他老人家在范阳大狱中受苦,他老人家的嫡孙又一再遭受鼠辈迫害,您本领大,官职高,多照应他们一些罢。张巡叹道:莫师弟教训得对。张巡重名轻义,深感汗颜,你的话我记住了。莫之扬解开革囊,将那块怪石捧在手上,道:将军珍重,代小的给南大哥问好。拜了一拜,忽然叮的一声,怀中一物掉了出来,在地下光芒闪动。
莫之扬见是那支银鹰飞镖,连忙拾起,刚要放入怀中,却听冷婵娟低低咦了一声,飞步来到莫之扬身前,笑道:小伙子,你拿的这玩艺是什么?可不可以给我瞧瞧?莫之扬本对她十分厌恶,但此时心中一动,将那枚银镖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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