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婵娟面色大变,跪倒便拜,道:奴婢不知是掌令使,多有冒犯,罪该万死!其余几名女郎也纳身齐拜。莫之扬又惊又喜,暗道:终于有人认出这件东西。刚要出言相询,却又寻思:这女子狡猾得紧,不要给她看出破绽。当下含含糊糊道:起来罢。冷婵娟谢过站起,在一旁肃立。莫之扬瞧她模样不似作假,暗道:天可怜见,教我无意之间遇见认识这只银镖的人。不过听冷婵娟的口气,银镖的主人是什么掌令使,多半不是好人,昭儿落入他手中,不知吉凶如何?
蓦听得张巡喝道:大胆贼人,明明与这妖女一伙,还谎称是我师门弟子,与我拿下!众官兵得令包抄过来。莫之扬心想此时无法辩解,将怪石放进革囊,向冷婵娟招一招手,道:冲出去再作计较。冷婵娟答应一声,一马当先,冲开一条路,莫之扬断后,挡住追上前来的路信朋等人。吐蕃来的两名武师十八趁乱背着丛不平与吾拉孜虎向另一边逃去。张巡下令追赶,蓦地里不知从何处射来一支冷箭,正中张巡面颊。张巡大怒,一把扯下箭来,见是官兵所用之物,寻思:是谁暗算张某?下令道:凶徒厉害,让他们去罢。官兵正愁送死,纷纷闪避。莫之扬与冷婵娟等六人从山坡上逃出,直跑了三四里地,见官兵无人追来,方始停下来。
这一番狂奔,冷婵娟的四名手下个个气喘吁吁。莫之扬心中正暗暗盘算,却见冷婵娟盈盈拜倒,道:适才礼数不周,掌令使勿怪。莫之扬点点头,道:这里也不是说话之地,咱们先将这两位姐妹葬了罢。六人寻了一个避风之处,挖了两处墓穴,将死去的两名红衣女郎草草埋葬。五女痛哭一场,这才哀哀上路。
莫之扬寻思:掌令使怎么样也得像个掌令使的样子。也不与她们多言,自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走。
哪知冷婵娟此时更是忐忑不安,寻思:我有眼无珠,险些给掌令使也来美人三笑,他大概很生我的气。硬着头皮追上两步,道:掌令使,天色将黑,今夜咱们在哪里歇宿?莫之扬干咳一声,道:依你看呢?冷婵娟躬身禀道:前方不远就有一个镇,镇中有家福云客栈,还算干净。莫之扬假装沉吟道:嗯,我本来还有些事要办,也罢,今夜就住在那里,刚好我有些话要问你。这四个姐妹,就不必与咱们在一起了。他想万一动上了手,这四个女郎总是绊手绊脚。冷婵娟寻思:听教主说这掌令使甚是风雅,琴棋书画样样精绝。风雅之人大多风流,莫非他看上了我?要我陪他一宿?心中暗喜,差四女先行回教坛。她心中既有这个念头,对掌令使由敬畏变成了亲近,傍着他缓缓而行。
眼见暮鸦归林,老牛回墟,昏黄的夕阳也退到山的那一边,道路一折,前面现出一个镇子。二人到了镇上,冷婵娟到福云客栈开了两间上房,用过饭后,各自回房就寝。
莫之扬独坐灯下,打开革囊,将那块怪石拿出来观看,但见那块怪石似个小山丘模样,触手极硬,上面麻麻茬茬,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正在盘算怎样套出银鹰令的主人,忽听敲门声中,冷婵娟飘然入室。她已换了一件碎花绸睡袍,新洗的头发半绾在肩后,更衬得肤如白玉,唇似蔻丹,目光朦胧,足上穿了一双粉缎鞋,一双玉腿若隐若现。莫之扬白日还未注意,此刻却不由一呆,暗道:她可真好看,比起齐芷娇大嫂来,也是犹有过之。咳嗽一声,道:冷堂主有何指教?
冷婵娟笑道:掌令使取笑了,可以赏奴婢一个座儿么?莫之扬正盼着与她搭腔,道:请。冷婵娟浅浅一笑,移步到床前,挨着他坐下。莫之扬一阵心跳,心想这辛教主的小老婆可真大胆,干咳一声。冷婵娟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他左肩上,笑道:掌令使每回到教中,都是戴着面具,这次奴婢得以见到真容,实是三生有幸。掌令使,你生得可真英俊。莫之扬如遭电击,吃吃道:冷堂主,请你坐到凳子上说话。冷婵娟笑道:我只道只有我怕您,哪知您也怕奴婢。却也移步到凳前坐下,笑盈盈地望着莫之扬。
莫之扬道:今日里我本不打算暴露身份,没想到令牌无意中滑落,唉,说来也真是巧极。冷婵娟道:自古有缘必有巧合,那也不足为奇。莫之扬听她三句话就绕到老弯弯上去,便道:你堂中有一个教徒叫梅梅什么来着冷婵娟道:梅雪儿!掌令使真是明察秋毫,本堂出了一个逆徒,使者竟也知晓。莫之扬心下一惊,面上可不动声色,道:那梅雪儿现下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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