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味斯言,不由怅然泣下。
这一日到得昆仑山脚下。依张宇初所说,寻到了一所墓舍,但见野草迷离,荒榛不修、想到墓中所葬便是自己连音容笑貌都记不起的父母,不由得伏在墓前,失声痛哭。
忽听周围步履杂沓,抬头见十余名和尚手持戒刀,禅杖环立周围,既怀敌意,又颇好奇地望着他。
一人大声道:“兀那后生,你与墓中人有何渊源,这般哀切痛哭?”
段子羽起身拭泪,道:“此乃我父母之墓,我二十一年方得重返,焉能不悲。”“一名须眉如雪,年过八旬的老僧越到前来,喝道,”这年头瞎充字号的可不少,有何凭证?“段子羽从怀中取出传世玉玺,道:“这是我家传家之物,大师过目。”
老僧接过玉玺,端详了半天,又与几位年老僧人细细审视,就日光下敲击听音,辩别真伪,又向段于羽道:“伸出手来。”
段子羽不解何故,依言伸出手,那老僧一搭脉门,长吁一口气,道:“是反关脉,确是小主公回来了。?原来段氏皇族生有异征,均是反关脉,别的纵能假冒,这天生成的可是假冒不来。这些和尚闻言之下,恍然问都震呆了般,他们日日在此守墓,所为无非是这一天。
二十一年来,不知经历多少苦难磨折,骤然盼到这一天,脑子中却如空白一般,一名和尚抛下禅杖,蓦地上前,将段子羽抱住,满脸热泪,一句说也说不出来,双臂一用力,把段子羽抛上空中。三四个年高僧人,也都欢呼踊跃,几个年老僧人老泪横流呜咽出声。段子羽当此情景,也不禁热泪涌出,哽咽难语。见这群人如痴如狂的样子,想到他们日日苦盼,顶风沐雨为先人守墓,感激不已。这些和尚狂了半晌,方向段子羽见礼,段子羽还礼不迭。一行人来至不远处的一所禅寺中,寺额仍是”天龙寺。“段子羽在佛堂坐地,先将二十一年的遭遇略述一遍,众僧听到欧阳九之死,无不合掌诵念佛渴道:“诸方无云翳,四面皆清明,微风吹香气,众山静无声。今时大欢喜,舍却危脆身,无嗅亦无忧,宁不当欢庆,”脸上神情却是肃穆悲壮。
待听得他迭逢奇遇,练就神功,最老僧人道,“主公所习尽是旁人之宝,自己之宝却还未得,”段子羽道:“我幼遭大乱,逃得命来已是万幸,家传一阳指却是未学。”
老僧道:“今日原也无须再习别的武功,但老衲为主公守了百余年的宝物,却当完壁归还了,老衲亦得一解脱。”
老僧人移开座下蒲团,在壁上一处伸指疾射,但听嗤嗤声响,指力雄浑醇厚,正是一阳指神功。
三十六指甫过,蒲团处青砖蓦然中陷,现出一洞来。老僧连发三十六指“一阳指”,已现疲惫之态,笑道,“这还是先师所设机关,非一阳指不能弹开,非连弹三十六指合周天之数,亦不能打开,若以旁门武功强行开启,这寺下所埋几千斤火药立时爆炸,方圆几十丈内立成灰烬。”
他说得虽平平淡淡,宛似叙家常一般,段子羽却不禁毛骨惊然,不想自己竟尔坐在儿于斤炸药上,这老僧万一发指中途,内力不继,自己岂非要骨肉无存了吗。当年布设这机关的人心地也未免大毒。转念一想,这也无非是与段氏武功同归于尽之意,这份壮烈却又令人可佩可叹了。
老僧继续道:“此秘代代仅传一人,先师得之天龙寺住持祖师,老衲得传于先师。洞中所藏乃天龙寺绝艺‘一阳指谱”和’六脉神剑‘。一阳指功老僧等亦得传习,唯六脉神剑奇功自创成以来,只有宪宗宣仁皇帝圣讳誉(即段誉)蒙天赐奇缘,修成此功。“段子羽与张宇真初会时,曾听她品评天下武功,谓此”六脉神剑“为举世第一奇功,不虞效百年来,此功犹存。不由得怦然心动。如馋嘴之人听到美味佳肴一般。其余僧人虽也负护寺守墓之责,于此秘辛却一无所知。也都听得入神。老僧品了几品清茶,润润喉咙,继续道,”一阳指功乃僧俗两脉弟子俱可习得,“唯此’六脉神剑,奇功唯本寺住持与长老方可参研,俗家弟子向未得传。大理国亡于鞑子之手,天龙寺僧护幼主迁离故土,亡命在此,,老僧恭任天龙寺现任住持,于此奇功也是一眼朱窥,其他人等更是一无所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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